作。十五分钟后,二十一条异常记录浮出水面,涉及九家企业,其中有五家已在她的怀疑名单上。
她逐一比对这些企业的共同点:注册时间集中在过去一个月内;法人代表均为外地户籍,无本地经营历史;签约项目全部属于技术咨询类,利润高、监管松。
最关键的是,它们的开户银行,都隶属于同一家区域性金融集团。
林晚盯着那个名字,手指慢慢收紧。
这家银行,曾在她前世最后一次报销时拖延流程,导致项目延期。当时她以为只是行政效率低,后来才知,那是赵铭授意下的资金卡点手段之一。
她拿起通讯器,拨通调查组长的加密频道。
“我要你查一个境外基金,名字叫‘北纬资本’,近三年在云都的资金往来记录,尤其是和科技类企业的接触情况。”她语速平稳,“特别留意有没有通过本地金融机构或法律中介做通道。”
那边沉默两秒:“我们现在人力紧张,残余据点还在清理。”
“这不是常规排查。”她说,“这是前置预警。我不想等到火烧起来再救。”
又停顿了一下,对方回应:“明白。我抽两人专门跟进。”
通讯结束,林晚将所有线索整合成一份加密档案,命名为“潜流一号”,设为一级警报级别。她设定自动监测规则:一旦名单内任意企业发生股权变更、大额转账或法人更换,系统立即推送提醒。
做完这些,她靠回座椅,呼吸略缓。身体仍带着昨夜高强度作战后的疲惫,肌肉僵硬,眼神干涩。但她没离开主控台。
科研团队负责人临走前提了一句:“你要不要先休息?接下来的事可以明天再定。”
“我不累。”她说。
那人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指挥中心逐渐安静下来。其他成员陆续撤离,灯光调回日常模式。只有她面前的屏幕还亮着,沙盘上那张由六家企业构成的网络静静悬浮,红线未动,却已透出某种压迫感。
窗外,城市彻底苏醒,车流声透过隔音层隐约传来。晨光斜照进来,落在她的左手背上,皮肤微微发烫。
她抬起手,轻轻按了按眉心,然后重新将灰鸢的日志页面拉到最前。刚才系统更新了一条记录:有一家尚未列入名单的企业,刚刚提交了一份新的外包合同审批,服务内容是“数据安全评估”,合作方正是“启元智联”。
审批流程已经走到第二级。
林晚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没有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