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公司曾短暂提供过内部培训系统维护服务,六个月后以“业务调整”为由退出。而其法人代表的身份证号前六位,与那份三年前被驳回的“影蚀计划”申报材料中的联系人完全一致。
她不动声色地将这家公司标记为高危,同时比对它服务过的部门名单。市场组、财务部、人事科……还有技术档案室。
几乎覆盖整个决策链条。
苏悦忽然出声:“法务组反馈,那三家发布指控视频的账号,Ip地址虽然分散,但登录设备的操作系统指纹高度相似,都是经过深度定制的匿名系统,底层架构有同一开发团队的特征。”
“和谁合作过这类技术?”林晚问。
“目前查不到公开记录。”苏悦摇头,“但这种级别的隐蔽系统,一般只出现在极少数专业机构手里。”
林晚沉默片刻,再次开启心灵洞察之镜,凝视科研负责人。
他的脑海中清晰浮现着技术推演过程,没有异常。但她注意到,在他提到“神经节律模拟”时,右手指尖无意识地敲击桌面,节奏恰好与干扰信号的基频同步。
一下,两下,三下。
她缓缓合上终端。
不是被操控,是已经被影响而不自知。
她站起身,走向会议室。苏悦和科研负责人紧随其后。门关上的瞬间,主控室内其他岗位人员仍在忙碌,无人察觉气氛的变化。
“不能再按常规应对了。”林晚坐下,语气平静,“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想打压我们的对手,而是一个有长期布局、完整执行链条的组织。他们的目的不是破坏联盟,是重塑规则。”
苏悦呼吸微滞,“你是说……这不是赵铭一个人在行动?”
“他只是前台。”林晚说,“背后有人提供了技术支持、资金通道、舆论工具,甚至心理干预方案。三年前失败的计划,现在换了个方式重新启动。”
科研负责人声音低了下来:“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的防御体系从一开始就被预判了。”
“所以我们要换思路。”林晚打开沙盘系统,将三组数据并列展示:干扰信号的时间轴、数据外泄的路径图、以及“恒信智联”服务期间各部门的操作日志。
她用光标圈出几个交汇点。“每一次重大决策前,都有一次非必要的系统调试、一次临时会议调整、或者一份突发的流程变更。这些看似偶然的操作,实际上为信息采集创造了窗口。”
她抬头看着两人,“他们不需要破解防火墙,因为他们早就埋好了采集端口。”
会议室陷入短暂寂静。
“接下来怎么办?”苏悦问。
林晚站起身,走到墙边的战术板前,写下三个词:溯源、反制、诱捕。
“第一步,让那条数据外泄通道继续运行,但我们往里面掺入虚假决策信息,比如即将更换核心算法、准备对外公布某项机密合作。看他们会怎么反应。”
科研负责人立刻明白,“他们如果调动资源去拦截,就能暴露更多行动节点。”
“第二步。”林晚继续写,“重启对废弃厂区的物理勘查,不靠远程监控,派人伪装成电力检修员进去实地查看。重点找有没有隐藏的信号发射源或本地服务器集群。”
苏悦点头,“我可以安排市场组配合,放出风声说联盟要在那里建新数据中心,吸引他们主动现身。”
“第三步。”林晚写下最后一个词,“我们需要确认一件事——这个组织是否还在吸纳新的执行者。尤其是那些看起来立场中立、却能接触核心流程的人。”
她看向科研负责人,“你最近有没有推荐谁加入技术顾问团?”
他愣了一下,“上周确实有个外部专家申请介入协议优化,是我初步审核通过的……你怎么知道?”
林晚没有回答。
她走回主控台,重新插入芯片,调出刚刚截获的一段加密通信残片。画面定格在一个缩写代号上:
**“N-7已就位,等待触发指令。”**
她盯着那个编号,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