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沉入黑暗时,早已有人为她埋下了火种。苏悦没有背叛她,也没有被洗脑。她在最后时刻,选择了以另一种方式守护。
她试图抬起手,触碰那屏幕,但手臂的晶体仍在震颤,每一次微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感。她只能将意识沉入那组坐标,将其牢牢刻入记忆深处。
光针的震荡仍在体内回荡,像钟摆,一下一下,敲击着她残存的意志。她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轻松。机械心脏碎片或许能成为媒介,但她必须活着抵达那里,必须在六小时内完成最后的准备。
她闭上眼,将呼吸调整为净法的节奏——三短一长。
每一次吸气,都在积蓄力量;每一次呼气,都在等待时机。
病房的灯忽闪了一下,医疗装置的屏幕暗了下去,但那行字却仿佛烙在了她的意识里。
她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指甲在床单上划出一道新的痕迹。
那道痕迹很浅,起于指尖,止于掌缘,像一条刚刚开始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