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师兄是谁?”
纪师不明所以,忍不住问道。
“一个值得……敬佩的师兄。”
李末看了看纪师,又看了看洪小福,两人心照不宣地举起酒杯,对着罗浮山的方向敬了一杯,旋即一饮而尽。
……
傍晚。
李末依约赴会。
清幽的小院内,一座七层高得小楼伫立在东南角,看着极不起眼。
这座小院临河而建,周围百丈范围,便再也没有任何建筑。
鎏金河,乃是京城最繁华的河流,远处浪桨灯影,花团锦簇。
李末依稀记得,朝廷自有法度,任何宅邸商址不可依河而建,正因如此,才造就了鎏金河“十里花船”
的盛景。
“星辰楼……居然建在了这里……”
李末喃喃轻语。
仅仅这座不起眼的小院,便足以看出星辰楼的能量何等巨大。
昏黄的灯笼下,小院大门敞开。
两名长相水灵的婢女见到李末前来,也不询问,便径直将其引入后院。
琴声悠悠而起,化入夜风醉眠。
挑灯幽暗之处,月光所照,却是显出一道修长的身姿。
那是位青年,对月而望,侧颜如斧劈刀凿般俊朗标志,一声水袖长衫颇有先哲之风采。
“袁长卿!
?”
李末面色微凝,还在百步之外,他便能感受到眼前这个男人若隐若现的气势,整座院子仿佛都在笼罩之下,一旦踏入,纵然虫蚁都在这道气势的掌控之中。
这种别样的感觉,就算是在王灵策的身上,李末都不曾感受到过。
“李末来了……”
就在此时,袁长卿转过身来,柔和的目光投向李末,虽澄澈如泉,可就在刹那间,李末却觉得浑身汗毛竖起,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
“袁师兄。”
李末抱拳道。
“来来来……师弟乃是新榜魁首,洪门未来的希望,在这里便不必多礼……”
袁长卿显得极为热情,他伸过手来,想要拉着李末。
突然,他的手停在半空,另一只手竟是拿出一张帕子,将手掌和手背反复擦拭,直到通红,方才将那帕子丢入旁边的火炉,探手拉着李末入座。
“怎么回事?我说了桌椅每日一换。”
李末刚刚坐定,便见袁长卿面露怒色,站在主座前。
“奴婢今天刚刚换的……”
彭……
话音刚落,那屈膝解释的婢女便横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猩红的鲜血混同白色的浆子溅洒了一地。
“刚换的怎么会有灰?”
袁长卿面色冰冷,淡淡道。
说着话,他又掏出一条帕子,反复擦拭着自己的手掌。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李末的眉头不禁蹙起。
此时此刻,已经有两名汉子上前,将主座的桌椅统统换下,连覆在上面的皮缎都是新的。
袁长卿见状,方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坐了下来。
“让老弟见笑了。”
袁长卿看向李末,再次露出和煦的笑容,似乎春风十里,让人心醉。
然而李末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那具婢女的尸骸之上……
一名汉子将其拖了下去,血迹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轨迹,两名老仆则是在努力擦洗墙上的血渍。
“脏东西,怎么又忘了规矩……那面墙直接换掉……这怎么能擦干净?”
袁长卿一声暴喝,两名老仆当场便吓得瘫软在地,被旁边的汉子搀扶了下去。
“贱地腌臜,倒是让师弟见笑了。”
袁长卿转过身来,和善可亲地笑道。
“袁师兄,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李末眉头微皱,只觉得眼前这位地门高足说不出的怪异。
“师弟何出此言?今日,我可是代表星辰楼邀请师弟前来,诚意十足。”
袁长卿掏出帕子,一边擦着手,一边轻笑道:“师弟年少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