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
太伶仃身上持有的神秘是相当高强度的神秘。
纵然是十强,在花溅泪不动杀心的情况下,也只能做到一定程度的遏制。
要消灭阴灵,就意味着要击杀太伶仃——这不在她的权限范围之内。
封圣作为战略级别的单体兵器具有极强的威慑力。
这么说吧。
核弹头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不可估量。
同样的,3n光刻机带来的价值也是如此。
但你总不能一拍脑袋,让核弹头去手动打磨3n芯片吧。
花溅泪担心控制不好局面,也不敢太用力……若是将阴灵都全部消灭,极有可能也损害了太伶仃的性命。
“你们几个先撤回来,她的情况不对劲,不要贸然靠近。”
她一跃而起,双手摊开。
从紫禁城外抬起头,便可看到一株鲜艳欲滴的牡丹花出现在城内,朝着中央收拢了花瓣,将所有阴灵气息都压缩在其中。
局面暂且控制住了。
……
距离紫禁城大约十里之外。
一家位于五楼的餐厅上,鸳鸯锅咕嘟咕嘟的翻滚着。
一名样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夹起一颗牛丸,瞥了一眼紫禁城方向。
淡淡的摇头道:“她还没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难怪在十强里只能排最末。”
而坐在中年男子前方的,是一名少女。
她看着紫禁城的方向,始终没动过筷子。
“她犯了什么错?”
少女问。
“不够细心,不够专注,还有就是太过于自信,总认为只要自己在现场就能掌控住一切。”
中年人淡淡道:“可封圣也是人,只有一双眼睛。”
“当她的眼睛被蒙上了,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不由她了。”
“她不是愚蠢,而是犯了所有人都会犯下的错误……大意和自负。”
“活在太阳下的封圣大多如此,这就是为什么明明他们的数量更多实力更强,却永远不能将十凶根除的原因。”
“生活在黑暗森林中的人,总是更加经验丰富,知道自己既是猎人,又是猎物。”
少女起身。
“坐下。”
中年人说:“吃饭。”
少女眼神倔强。
“我已经提醒了一次,是生是死看他自己造化,再多干涉也没有意义,路是他自己选的。”
中年人似有讽刺道:“这也是命中注定。”
“我不信命。”
她盯着自己的父亲:“如果真的有命运,那为什么我看不到它?”
“你该信命,如果伱命真的好,那么此时在那里的该是你,而不是姓苏的小姑娘,生来所有就是一个人的命……所以,你只能在这里看着,不能过去,即便过去,你也改变不了结果,还是你打算过去添乱?”
中年人看着少女重新坐下,这才继续道。
“等你的境界越来越高后,就越是该明白一个道理。”
“一步登不上泰山;一口饮不尽太湖;一生活不过百年;一世求不得完美。”
“命运恰如一辆疾驰的列车,人不过是飞在列车中的飞蛾或蚊虫。”
少女微微皱眉,这句话有些听不明白。
中年人继续道:“列车会裹挟着飞蛾蚊虫往前走,而这些蚊虫飞蛾却不会撞到车壁上,甚至丝毫意识不到自己正在一日千里的疾驰……恰如被命运洪流裹挟的人。”
……
但此时花溅泪俨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她作为主考官,碰到此等情况,考虑的当然是如何控制住局势,免得灾厄扩散。
在阴灵爆发的中心点的二十步外,便是白榆和苏若离。
两人都想要接近中心位置,却行走的举步维艰。
彼此牵着手,共享英灵之理和守护灵体,艰难跋涉。
白榆一步一停顿,走的十分缓慢。
他此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