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紧,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把林夜牢牢地留在身边。
但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又慢慢松开,仿佛是在无奈地妥协。
他转身从砂锅里舀出两大块排骨,动作有些粗暴地放进林夜碗里,那排骨堆在碗里,仿佛一座小山。
“吃。
吃完再说。”
林夜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排骨,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前世。
那时候每次出征前,邹善也是这样,恨不得把整个厨房塞进他行囊。
那时候他总嫌邹善啰嗦,觉得他像个唠叨的老妇人,但现在却觉得,那些啰嗦的话语里,藏着邹善深深的关爱。
“哥!”
林昼的声音从门外由远及近,充满了孩子般的兴奋。
“夕桐叔叔的星空马卡龙会变色!”
他风风火火地冲进厨房,小小的身影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
手里举着个闪着蓝紫色渐变光的点心,那点心在灯光下闪烁着梦幻般的色彩,“你看!
像不像呃”
小家伙猛地刹住脚步,他眨巴着眼睛,那眼睛如同两颗明亮的星星,看看哥哥碗里的排骨山,又看看邹善绷紧的侧脸,突然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他突然把马卡龙往林夜手里一塞,奶声奶气地说:“你们先吃!
我去帮杨叔叔看监控!”
说完一溜烟跑了,临走还不忘把厨房门带得震天响,那“砰”
的一声关门声,仿佛是他匆忙逃离的信号。
沉默在厨房里蔓延开来,仿佛是一层厚重的帷幕,将整个空间都笼罩起来。
砂锅里的汤还在“咕嘟咕嘟”
地翻滚着,出有节奏的声响;香菜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瓷砖上,“滴答滴答”
的声音,仿佛是时间流逝的脚步声。
“当年”
邹善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但却又停住了。
他拿起刀继续切配菜,刀刃在砧板上敲出急促的节奏,那节奏仿佛是他内心复杂情感的体现。
“算了,都过去了。”
林夜看着他在灯光下忙碌的背影,制服外套的肩线绷得笔直,仿佛那肩线承担着无数的责任和压力。
他知道邹善想说什么——当年那一刀斩断的不只是前尘,还有没来得及说出口的歉意和没能保护好的悔恨。
那些情感就像一团乱麻,缠绕在邹善的心里。
“汤要凉了。”
邹善背对着他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关切。
林夜端起碗,这一次,他喝得很慢很慢,每一口都仔细品味。
排骨炖得酥烂,轻轻一抿就脱骨,那脱骨的瞬间,仿佛是岁月的温柔;冬瓜半透明地浮在汤里,咬下去满口清甜,那清甜的味道如同初恋般美好;薏米已经化开,让汤汁变得浓稠滑润,那浓稠的汤汁就像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感。
“好喝。”
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满足。
邹善切菜的手顿了顿,他的肩膀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没有回头,但肩膀的线条微不可察地放松了些,仿佛林夜的这一句“好喝”
,解开了他心中的一个心结。
“冰箱里还有一锅,明天热给你们当早饭。”
林夜看着灶台上跳动的火苗,那火苗如同生命的希望,在黑暗中闪烁着。
三天后,江滩,暗潮,海底的门所有这些危险都真实存在。
但此刻,在这间飘着汤香的厨房里,在邹善刻意放轻的切菜声中,在前世今生的记忆交错里,他忽然觉得——
只要这碗汤还是热的,一切就都还来得及。
就像这温暖的汤,能驱散寒冷,带来希望,他相信,他们一定能够战胜所有的困难。
厨房那扇宽大的玻璃窗上,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雾,就像给玻璃披上了一层轻柔的纱幔。
窗外的夜色正一点点地加深,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的墨汁,偶尔有几缕路灯昏黄的光挣扎着穿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