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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回屋时,看见邹善房间的灯还亮着。
他知道,邹善大概又在翻那些旧笔记了,或许在某页空白处,正画着新的船模图样。
那灯光透过门缝洒在地上,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线,仿佛在为这个家指引着方向,让这个家在黑暗中也不会迷失。
雨已经停了,长江的涛声比傍晚时轻柔了些,像谁在耳边轻轻哼着摇篮曲。
那声音轻柔而舒缓,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是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人们的心灵,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与宁静。
明天太阳升起时,夏侯杰或许会带着新的现打来电话,但此刻,这间屋子里只有糕的甜香、旧木头的气息,和兄弟俩均匀的呼吸声,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与和谐,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夜色渐深,老城区的巷子彻底安静下来,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和热闹。
只有邹善工作室里那盏老式台灯还亮着暖黄的光,那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暖,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
林夜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听着隔壁房间林昼翻身的动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头柜上那枚青铜残片。
那残片冰冷而光滑,纹路在月光下隐隐约约,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白天交给文物局的扫描图还没传来消息,但他总觉得这纹饰里藏着什么,像拼图缺的最后一块,硌在心里隐隐痒,让他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凌晨三点,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那刺眼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不是文物局的消息,而是夏侯杰来的定位,附带着一张模糊的水下照片。
照片里,浑浊的江水中,半截生锈的船锚上缠着几圈缆绳,那缆绳已经破旧不堪,绳结样式和“水獭号”
货舱里的如出一辙。
林夜一下子坐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紧张。
他借着月光,迅翻出床头的水文手册,那手册已经有些破旧,书页在月光下微微泛黄。
他的指尖在1995年7月的水位记录上划过,眉头微微皱起,仔细地分析着数据。
那年汛期比往年早了半个月,江水流足以将船锚冲到现在的位置。
“醒了?”
林昼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是技术科的后台数据。
他的眼神中虽然带着一丝困倦,但更多的是兴奋和好奇。
“打捞队的声呐扫到船锚附近有金属堆积,形状像个小型仓库。”
他顿了顿,忽然笑了,那笑容充满了期待和惊喜,“你说会不会是当年没来得及运走的货?”
窗外的月光刚好移过墙上的地图,那地图已经有些褪色,上面的线条和标记却依然清晰。
林夜指着长江弯道处的漩涡标记,眼神坚定而锐利:“水流在这里会形成回流,重物容易沉积。
但‘水獭号’的吨位记录里,没提到有船锚。”
他一边说着,一边迅起身穿外套,动作干脆而果断,“去技术科,把去年的河床三维模型调出来比对。”
邹善的工作室里,那锅没喝完的莲藕排骨汤还放在灶上,保温罩上凝着细密的水珠,那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林昼抓起两个凉透的红糖糕塞进背包,动作迅而熟练。
这时,他瞥见灶台边邹善写的便签:“船锚链扣型号记在第三本笔记第27页”
,那字迹被蒸汽熏得有些模糊,但却看得人心里暖,仿佛那是邹善对他们无声的关爱。
技术科的灯亮起来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那鱼肚白的颜色淡淡的,像是大自然在黎明前的一抹温柔的问候。
林夜将船锚照片导入系统,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神情专注而严肃。
他仔细地将照片与“水獭号”
的设计图纸重叠,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锚链的接口尺寸与货舱固定装置完全匹配,像是从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