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的摇摇头。
不管太后所言真与假,她既不要回皇宫,也不要再回到陆陵川身边。
薛越见状,难以掩饰对沈窈的心疼,他转过身,不让她看见他眼中的泪光浮动。
稍微平复了下情绪,他又说道,“沈妹妹,若你愿意回沈府,我今夜就悄悄给你父亲递个信。”
“薛小侯爷,我此时不能回沈府。”
沈窈念到父女不能相见,爹爹此时不知道有多担心,眼眸中也翻涌着滔天的难过。
而若薛越此时递了信给爹爹,沈太傅势必会向朝廷提出挂冠而去的要求。
但帝王向来多疑,再加上陆陵川的性子,他要么不允爹爹辞官,要么会派人监视沈府。
若那样,他们父女更难相见。
知道沈窈心中顾虑,薛越略有些哽咽,他抬手揩了下眼角,说道,“沈妹妹,这些年,你受苦了!”
听到薛越的感叹,沈窈勉强牵动唇角,眼眸中一片寂寥。
她岂止是苦,还死了一回呢。
不过一个人,一生总不会两次都踏入同一条河流。
她瞬间又活泛起来,“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看淡了,尘归尘,土作土,就不觉得苦了。”
是的,重生归来,尤其在长信宫中那段时日,沈窈何其自由自在,自得其乐。
若没有陆陵川死皮赖脸的纠缠,没有不断挑衅她的淑妃,她真的可以悠哉悠哉一个人过上一辈子呢。
“沈妹妹,要解你如今的困局,我还有一计。”
薛越转过身来,一双明亮的眼眸,大胆的直视沈窈,“我已向朝廷上书,此生愿意为国戍守边关,终生不再归来。”
“边疆黄沙落日,风景磅礴,薛越想邀沈妹妹同行。我们去到那里,过几年,再将沈太傅接来。”
“或者那时候我想办法辞官,天涯海角,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着你去。”
薛越眼神灼灼,热烈的望向沈窈,一双手局促不安的握在一起。
见她眼睫低垂,长久不言不语,薛越忙解释道,“那日,含元殿内,我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子。”
“我的心,始终只有……”
沈窈脸颊微红,忙打断了薛越的话。
她说,“我与薛小侯爷十年未见,虽有故人之谊,但此时说这些,实在是突然了些。”
“十年未见,却是夜夜相思。”
薛越勾起唇角,大胆的说。他的笑容如朗月般明亮。
“只是之前我从未有任何奢望,只盼朝中的贵妃娘娘此生安好,得享富贵荣华。那薛越就算在边疆马革裹尸,一生孤寂,也是好的。”
“明光哥哥!”
沈窈忍不住有些动容,低低的唤了一声。
“窈妹妹,你终于肯再如此唤我一声了。”
听到这久违的一声呼唤,薛越的眼泪潸然而下。
脑海中往事又翻涌而至。
昔年沈太傅执教甚严,唯爱沈窈。
就算她将太傅书桌上的白玉镇纸摔断了,把绝代孤本涂花了,沈太傅也就呵呵一乐,丝毫不以为意。
于是太傅的弟子们,皆宠爱当时童蒙稚子的她,也爱用零嘴儿和稀罕物件逗她,就为了听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甜甜的唤一声哥哥。
后来,太子爷越发霸道独占,用尽了各种手段,撵跑了所有围着沈窈打转的师兄弟们,最终如愿以偿,将这一枝娇花折在手中。
而他,于绝望中,孑然一身,远赴边关。
“明光哥哥,莫伤怀了。往事已矣。”
沈窈劝慰道,少时的青葱岁月,对她来说,早已经是一场远去的大梦。
那些少年爱慕追逐她,她却眼瞎,独独选了这世间最薄情的人。
“好,我不难过,也不能惹窈儿难过!”薛越豪气的说。
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