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宸的指尖死死嵌进青芜法杖的木纹里,冰凉的触感顺着指缝爬上来,却压不住眼底翻涌的震颤——前方的战场像一幅被魔能扭曲的荒诞画:三十个三米高的魔兵如移动的黑塔,骨甲缝隙里渗出的暗紫色魔能在地面拖出细长的黑痕,每一步落下都将腐叶踩得汁水四溅,骨甲关节处的骨刺随着动作刮擦出“咔嗒”脆响;队伍正中,那尊三米多高的魔兵小领主比普通魔兵壮硕近半,左肩扛着柄比他人还高的骨刺巨斧,斧刃上暗红的血痂早已凝固,边缘却仍沾着几缕未干的金色发丝——那是矮人铠甲的流苏。它左半边脸的皮肤溃烂成黑洞,森白的颚骨随着呼吸上下开合,右眼珠是颗浑浊的紫晶,转动时泛着凶光,每一次吸气都从喉咙里挤出“嗬嗬”的浊气,喷在身前的魔兵骨甲上,留下点点黑痕,心里却满是轻蔑:不过是群只会躲在盾后的医系废物,等巫医吸干那几个魔兵的魔能,转眼就能踏平这可笑的金色锅盖。
而在魔兵外围,八道近四米高的身影像八座灰黑色的山,将战场围得密不透风——其中四个穿灰袍的邪恶巫医,枯瘦的手臂从袍袖里垂下,指节像老树枝般扭曲,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魔垢,指尖偶尔滴落的黑液落在腐叶上,瞬间灼出细小的坑洞。灰袍下摆拖在地上,沾着腐叶和黑血,走动时袍角下露出两只畸形的脚,脚趾像鹰爪般蜷缩,踩在泥土里时能轻易抠出五道深痕,心里暗忖:反正有魔兵挡在前头,这些矮子连我们的衣角都碰不到,抠干净指甲里的魔垢再动手也不迟;另外四个持骨杖的邪恶巫师更显狰狞,骨杖顶端嵌着颗狰狞的骷髅头,眼洞深处跳动着绿火,随着他们的呼吸忽明忽暗。他们的皮肤是青灰色的,布满褶皱像晒干的树皮,脖子上挂着串用魔兵指骨穿成的项链,每走一步都发出“哗啦啦”的碰撞声,其中一颗指骨上还套着枚小小的金色戒指——那是矮人的储物戒,显然属于之前陨落的医系法师。南侧两个巫师靠在树旁闲聊,骨杖随意戳在地上,绿火随着笑声忽明忽暗:“你说这次能分到多少灵核?听说矮人医系的灵核最适合滋养骨杖……”话没说完,风元素搅动的气流已掠过耳畔。
这群巨影围成的铁桶阵中央,医系小队像被圈在瓮里的猎物——六个矮人医系主教最高不过一米二,金色铠甲套在身上像小小的铁桶,头盔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浓密的胡须和通红的鼻头,握着的镶蓝宝石法锤几乎和他们等高,锤柄上的符文被汗水浸得发亮,每一次呼吸都让胡须上的汗珠滴落在铠甲上,发出“嗒嗒”的轻响;五个精灵德鲁依身形颀长,两米左右的身高在矮人中像挺拔的青松,可站在近四米的巫师面前,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他们的绿色中甲沾着泥土和血渍,左胸的护心镜已经凹陷,显然挨过重击,缠枝法锤顶端的绿光微弱得像风中残烛,耳尖的绒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连带着垂在肩后的银长发丝都在轻轻发抖。最扎眼的是体型差距:巫师抬手就能摸到精灵的头顶,魔兵的腿比矮人的腰还粗,八道巨影的阴影叠加在一起,几乎把医系小队完全罩在黑暗里,连残阳的余晖都透不进来,只有偶尔魔兵骨甲反射的紫光,在矮人的头盔上晃过一道冷光。
“太悬殊了……”龙钥的声音压得像腐叶摩擦,风之弓斜贴在腰侧,他的手指摩挲着弓梢的灵纹,掌心储灵水晶已泛起淡蓝微光——近八千灵力正顺着纹路缓缓流动,让弓身表面凝起一层肉眼可见的青光,连周围的风都开始往弓梢汇聚。“八个六阶巅峰魔族,三十个五阶巅峰魔兵,医系队连像样的攻击都打不出来——精灵的藤蔓只能缠住魔兵的小腿,还没等收紧就被骨刀劈断;矮人的盾阵还没魔兵的膝盖高,刚才那个魔兵抬脚踹上去,差点把盾阵踩塌。”他往龙宸身侧递了个眼神,目光扫过魔兵的破绽——四个巫医和四个巫师分成南北两拨,各守队伍后侧,离矮人的盾阵有十步远,显然仗着身高优势疏于防备,北侧一个巫医正用枯瘦的手指抠着指甲缝里的魔垢,南侧两个巫师甚至靠在树旁闲聊,骨杖随意戳在地上。
龙钥点头,掌背的淡青色灵纹随着灵力流转缓缓蠕动,像一群苏醒的小青蛇,风之弓两端的木纹已亮起红黄交织的微光——储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