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所有我们安插的内应,没费什么功夫就开城拿下了,入城后相安无事。”
沈知担心的画面没发生。
“也就是说,你跟叛军是一伙的?”
女子不乐意听到这个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年轻人火气别这么大,你说,什么是叛军?什么又是王师?王室无道,诸子昏聩,闹得上下鸡飞狗跳,民不聊生……”
“说破天你们也是乱臣贼子。”
沈知可不吃女子这一套。
他有自己的评判标准。
“你们要不是叛军而是王师,请问杀良冒功的人是谁?屠城的又是谁?我在路上看到押解过万俘虏,抛尸百千的兵马又是哪方的?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也别拿我兄长跟我凑近乎,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女子先是耐心等沈知说完,尔后淡淡道了句:“打仗,哪有不屠城的?再者,屠城又不是为了杀人,求财才是关键。又不是丧心病狂的大恶之徒,谁没事儿以杀人取乐?你不允许兵士索财,兵士为何要替你卖命?沈三郎,你当你兄长没干过类似的事情?”
“我兄长他——”
“你兄长他什么?”女子支颐着,饶有兴趣地欣赏沈知一阵青一阵红的脸,“你不也无话可说了?行军打仗,不是一贯如此?”
“但一贯如此就是对的吗?”
这话却不是沈知问的,是张泱问的。
女子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说话的人身上。
“不知小友姓名?”
在张泱开口前,女子对她的印象仅限于沈知同行的女伴,大概率还是他半路救的。
可她一开口,女子就改了判断。
“张泱,张伯渊。”
“伯渊小友,为何这么说?”
“为了所谓军需赏赐,从平民手中掠夺,此举实在是愚蠢、短视。一群吃饭都成问题的穷人家里,能搜刮出多少油水?逼不出来就杀,被杀的人越杀越多,活人就越来越少,但到手的钱能越来越多吗?不见得吧?评价一句‘乌合之众’,我觉得也没什么毛病。”
张泱轻描淡写几句却将沈知听得心惊肉跳,余光时不时去看女子脸色,生怕这位神秘女子突然发难。然,让他讶异的是女子并未动怒,反而笑着询问张泱可有解决之策。
大圣人的道理,谁都能扯两句,可光是嘴皮子说却给不出一个实质性的解决方案,那就是一堆没有用的空谈。她以为张泱说不出个一二三,可对方直接丢出了个大炸弹。
“当然是管人数最少却最有钱的那一拨要钱啊,效率高,收益高,还不费功夫。”
张泱怀疑策划没给他们后台数据加智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