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宫门前缓缓停稳,车轮碾过青石板出低沉的声响。
楚承安率先下车,楚明烛、楚明微和温若瑜紧随其后。
宫门高耸,琉璃瓦在夕阳下流淌着金色的光泽,身着甲胄的侍卫肃立两侧,气氛异常庄重。
他们刚站稳,便听得另一阵马蹄声与车轮声由远及近。
另一辆更为宽大华丽的马车也在宫门前停下。
车前是临安侯与其世子陈辞并辔而行。
临安侯年约五旬,面容刚毅,目光如电,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虽内敛,却仍在不经意间流露,令人望而生畏。
其身侧的世子陈辞,则完美继承了父亲的英武,却又多了几分年轻人的锐气。
他身姿挺拔如松,腰佩长剑,麦色的皮肤更加彰显眉眼坚毅。
他年少时便追随父亲镇守边关,年纪轻轻已能独当一面,带领陈家军剿匪平乱,战功赫赫,是京中年轻一代里极得圣心的佼佼者。
楚承安见状,立刻领着楚明烛三人在原地静候。
临安侯与陈辞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干脆。
楚承安当即拱手上前,态度恭敬:“侯爷,下官见过侯爷。”
楚明烛三人也随之敛衽行礼。
“楚大人多礼了。”
临安侯声音洪亮,摆手间自带一股豪迈之气。
此时,后面的马车帘子被侍女掀开,临安侯夫人与陈芜先后下车。
侯夫人仪态端庄,面容慈和。
陈芜则穿着一身绯色衣裙,娇俏可人,只是在目光触及楚明烛时,立刻扭过头去,从鼻子里出一声极重的不满的哼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芜儿!”
侯夫人侧,低声警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芜这才不情不愿地收敛了些,但小嘴依旧撅着。
侯夫人无奈地瞥她一眼,随即领着陈芜向前走来。
她目光掠过温若瑜和楚明微,只是微微颔,便径直走向楚明烛,脸上绽开极为亲切的笑容,执起她的手柔声道:“这位想必就是荣安县主了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好一个灵秀的人物。
我与你一见如故,心中甚觉亲切,不知可否冒昧,唤你一声明烛?”
楚明烛感受到她掌心的温暖和善意,微微屈膝,回应道:“夫人您言重了,能得夫人如此青睐,是明烛的福气,您这般称呼,明烛心中只有欢喜。”
“好!
好!”
侯夫人闻言,笑容愈真心实意,“我家这个泼皮猴儿不懂事,那日冲撞了你,你千万莫要同她一般见识,我已罚她禁足思过,今日若非宫宴,还拘着她呢。”
“夫人不必如此严厉。”
楚明烛看向一旁仍气鼓鼓的陈芜,莞尔一笑,“我瞧着芜妹妹心思纯净,喜怒皆形于色,正是难得的真性情,活泼可爱。”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侯夫人轻轻拍了拍楚明烛的手背,语气愈亲昵,“以后啊,你定要常来侯府寻我说说话,万不可因先前那点事,就与我生分了。”
说罢,她转头朝正同楚临安侯与楚承安寒暄的陈辞招招手:“辞儿,你过来。”
陈辞闻声,向父亲和楚承安告罪一声,便步履稳健地走来。
侯夫人拉过他,对楚明烛笑道:“这是犬子陈辞,虚长你几岁。
日后在京中若遇到什么难处,或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你不便出面的,尽可去寻他帮忙,不必客气。”
陈辞的目光落在楚明烛身上,礼貌地颔致意,声音清朗沉稳:“县主。”
他的眼神坦荡而正直,让人觉着异常可靠。
楚明烛微微屈膝回礼:“世子。”
“对了,”
楚明烛想起什么,侧头对身后的杏儿吩咐道,“将我们带的月饼取一份来。”
杏儿应声,从食盒中取出一份月饼。
楚明烛接过,双手递给侯夫人:“夫人,这是我自己琢磨着做的月饼,手艺粗浅,您若不嫌弃,带回去尝尝鲜,也是应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