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烛感觉一股痒意如电流版穿过她的四肢百骸。
陆应白,终究还是对她有所怀疑了!
她稳住心神,微微抬起脸,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茫然:“臣女是楚明烛啊,王爷为何这么问?”
陆应白未立刻说话,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书案,那声音不重,却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楚明烛的心尖上。
“那楚小姐好好为本王解释一下,”
他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压迫感,“为何你对太子如此熟悉,还知道江州盐税案的背后真相?云栖寺里,那张关于吴子明的信,是你让人送的吧?”
他每说一句,楚明烛的心便沉一分。
“知道这么多隐秘,桩桩件件直指东宫不为人知的一面。”
陆应白倾身向前,语气骤然变冷:“你不是楚明烛,你究竟是谁!”
楚明烛心跳如擂鼓,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被冤屈的颤意:“王爷明鉴,关于那本账本,臣女在从江南回都城的途中,机缘巧合救下了一个从江州逃出的奴仆,他重伤不治,临死前断断续续透露了些许内情,臣女也是那时才知晓江州之事竟如此骇人听闻。”
她稍作停顿,悄悄观察陆应白的反应,见他依旧面无表情,只得继续道:“至于王爷所说的信纸,当时臣女正与王爷在一处,如何能有分身之术去做那件事?还请王爷明察。”
陆应白闻言,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让人看不透他究竟信没信。
“楚小姐倒是沉得住气。”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讽刺。
楚明烛顺势低下头,声音里带上几分委屈:“臣女不知王爷为何会怀疑臣女,但凡事都要讲证据。
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江南,一探便知臣女所言非虚。”
这具身体就是楚明烛的,如假包换,他就是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什么端倪。
陆应白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眸色深沉,不知在思量什么。
屋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只闻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
良久,他才缓缓出声,打破了这片沉寂:“楚小姐急什么,本王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
他语气忽然缓和下来,仿佛刚才那步步紧逼的质问从未生过。
楚明烛心中丝毫不敢放松,依旧维持着低姿态:“既然误会已经解开,那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今日多谢王爷出手相救,臣女不想家人为我担忧受怕,还请王爷体谅,替臣女保密今日之事。”
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再被陆应白质问几句,她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楚小姐客气了,楚小姐一片孝心,本王自当是要成全的。”
“来人。”
他扬声吩咐。
候在外面的小厮立刻进来。
“送楚小姐回府。”
“是。”
楚明烛依礼微微屈膝,这才在小厮的带领下出了书房,夜风一吹,她才惊觉后背已是一片冰凉的冷汗。
书房的门关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楚明烛走后不久,冷若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垂手而立:“王爷。”
陆应白没有看他,目光仍落在方才楚明烛坐过的位置,声音听不出情绪:“本王不是让你派人盯着楚明烛?怎么她受这么重的伤,你竟一无所知?”
冷若顿时冷汗直流,跪地请罪:“回王爷,前些日子因江州之事吃紧,我们的人手捉襟见肘,属下……属下就擅自将盯着楚小姐的那名暗卫暂时调往江州协助调查。
是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陆应白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冽,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淡淡道:“继续派个人,给本王牢牢盯紧她,她的一举一动,每日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本王都要知道!”
“是!
王爷!”
冷若立刻应下,心中松了口气。
他抬起头,看着自家王爷深不见底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