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事风险甚大,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严忠话音未落,严嵩猛地拍了拍桌子,死死瞪着严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严嵩胸膛微微起伏,额角青筋隐现:“明日我就要前往贡院,考前不能再出面,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想到严砚之此刻不知在何处吃苦,他心中就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烦躁。
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此刻只怕是吃不饱穿不暖…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绝不能让他出事!
“老爷,”
严忠小心翼翼地抬头,“可想好了要怎么做?不如想办法将试题从贡院送出来,找人写了后,再想办法送进去?”
“蠢货!”
严嵩想也没想就厉声打断:“贡院内盘查极为严格,巡视御史个个眼尖如鹰,你以为那试题是菜市场的青菜,能随意递来递去?此事绝不可行!”
严忠被骂得脸色白,却不敢反驳,只将头垂得更低些。
过了片刻,他见严嵩的脸色稍缓,才又试探着问:“老爷……您是不是已经有对策了?”
严嵩沉着脸,片刻,他微微点了点头:“场外配合的人越多,破绽就越多。
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知情的人越少越好。”
“老爷的意思是……”
“今年参加会试的举子里,有个叫岑回的。”
严嵩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寒门出身,又是乡试解元,文章写得极好。
到时候,只需将他的试卷与太子的人兑换,神不知鬼不觉。”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他无依无靠,没有背景,就算事后察觉不对,闹起来又能掀起什么大浪?。”
严忠闻言,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还是老爷思虑周全…”
屋顶上,楚明烛屏住呼吸,将瓦片轻轻放回原处。
她对着一直守在旁边的墨团做了个手势,无声地道:“我们走。”
墨团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瞬间绕上楚明烛的腰间,与黑色的夜行衣融为一体,看不出丝毫端倪。
她轻轻跃下房顶,就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就在她刚刚翻出严府的围墙时,忽然和一个侍卫打扮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这人楚明烛以前见过一次,是严嵩的心腹侍卫高唤,此刻他应该是去办事回来。
楚明烛咬牙,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撞了个正着!
“你是什么人!”
高唤厉声喝道,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楚明烛心下一沉,几乎没有犹豫,扭头就跑。
高唤见楚明烛要跑,立即提步追了上去,两人在黑夜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
楚明烛虽说比起以前已经跑得很快了,但这具身体毕竟是半路出家,高唤的爆力明显更胜一筹。
没过多久,她就被逼入一个死胡同,再也无路可逃。
高唤缓缓逼近,缓缓拔出佩剑:“说,你深夜去严府,意欲何为?”
楚明烛的后背抵着墙壁,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
她知道,今晚想善了是不可能了。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扫过墙角,看到几根竹棍斜靠在墙上,约莫有手腕粗细,虽然不算结实,却也是眼下唯一的武器。
她心一横,猛地伸手抓住一根竹棍,紧紧握在手中,手臂绷得笔直,与对面的高唤对峙。
“啪嗒。”
一颗雨点突然落在楚明烛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袭来,她将手中的竹棍握得更紧了些。
紧接着,更多的雨点落了下来,密集的雨声很快笼罩了整条巷胡同,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高唤见她不肯说话,眼中杀意更浓,冷声道:“既不愿开口说话,那就去死吧!”
话音未落,他持剑向楚明烛砍来,因为太过用力带着呼啸的风声,似是要将她劈成两半。
楚明烛不敢硬接,连忙举起竹棍去挡。
咔嚓一声脆响,竹棍应声断成两截,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虎口麻,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