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周显说的做?”
严嵩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眼角的皱纹更深了,他声音有些沙哑:“婚期就以秋闱事务繁忙为由,拖到秋闱结束以后吧。
至于那件事……我再仔细想想。”
毕竟科举舞弊事关重大,一旦败露,严家基业就会毁于一旦,他实在不敢轻易下决定。
严忠想了想,试探着问:“那……就定于重阳如何?离秋闱结束也不远,日子也吉利。”
严嵩闭了闭眼,良久才缓缓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严忠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句:“老爷,太子赐婚的明明是楚家二小姐楚明微,楚承天却让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小姐楚明烛出嫁,老爷您为何会同意?”
在他看来,这楚承天分明是不把严家放在眼里。
严嵩睁开眼:“我怎会不知楚承天那厮在打什么主意?可你也看到了,整个都城的女娘,谁愿意嫁给砚儿?那楚明烛我派人打听过,确实是楚承天的亲生女儿,性子似乎也还算沉稳。
只要她以后能好好和砚儿过日子,给我严家生个大胖小子,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
聘礼已下,楚家接了,俞王那边自始至终没有动静,楚明烛和严砚之的婚事,看起来已是板上钉钉。
楚明烛坐在窗边,她在思索,怎么才能退掉这门婚事。
在外人看来,太子赐婚,聘礼已下,这婚事几乎没有转圜的余地。
可楚明烛不这么认为,她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脑海里闪过那日去太子府偷账本时,无意间听到的太子与幕僚的对话。
严砚之现在还在周显手中,周显是太子的人,明摆着是想用严砚之逼严嵩在秋闱中动手脚。
严嵩若不答应科举舞弊,严砚之绝无可能活着回来这婚事就成不了。
若他答应了,以太子谨慎的性子,必定会等到秋闱结束,确保万无一失后才肯放人。
这么算来,婚期必定会定在九月以后。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她还有时间从中周旋。
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站起身,理了理裙摆上的褶皱,对守在一旁的杏儿道:“杏儿,去把那串紫檀木佛珠拿上,我们去一趟祖母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