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治皇帝手中时,他的心中也开始思考起来。
他在想,他家会不会有人借着他的权势行强取豪夺之事,当年自己家中为了让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活下去,将自己送入宫中。
虽说此事海公公也同意,但是,在他的心中还是憋着一股火的。
所以在父母去世后,他就没有与家里有过联系,但自己不联系他们,不代表他们不会借着自己的名号狐假虎威。
回头自己一定要好好查查。
仁治皇帝接过这沉甸甸的地契,他心中的怒火又再次被点燃。
将手重重的压在这些地契上,神色严肃的望着眼前的一众武勋质问道。
“各位爱卿,难道我杨家历代先祖亏待你们了吗?你们各家受赐的‘公田’应该不少吧?”
这些武勋瞧见仁治皇帝那愤怒的神情,他们都赶紧将头底下。
仁治皇帝瞧见他们那做缩头乌龟的模样,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海公公吩咐道。
“海大伴,去将‘金册’给朕取过来!”
海公公听到仁治皇帝的安排,他不敢怠慢,立马就将“金册”拿了回来。
打开“金册”之后,仁治皇帝便念了起来。
“吴国公府,太祖时期受赐佃户一千二百户、慧宗皇帝时期加赐佃户一百户、英宗时期再加一百户、代宗时期,平乱有功,代宗皇帝加赐五百户……”
“时至今日,单一个吴国公府就拥有佃户两千六百户!”
“一户十亩,就是两万六千亩,除‘金册’受赐外,你吴国公府还有额外奏讨,受纳投献。”
“爱卿啊,有这么多难道还不够吗?”
吴国公听完仁治皇帝那话语中带着的寒意,他立马就听出了仁治皇帝口中的言外之意。
对于他们这些勋贵而言,除了赐田以外,他们还有一些自置私产,这些私产原本是应当“齐民一体当差,一体纳粮”。
可由于他们是勋贵的缘故,这些收税的官员也很少会清查他们的私田,所以那些税就免了。
如今陛下的意思就是,除了赏赐的这些在“金册”上登记的“公田”不用缴税,其他私田就要缴税了。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还是破财免灾吧。
想通之后,吴国公眼中带泪的望着仁治皇帝哭诉道。
“陛下,老臣知错,从今往后,老臣必将约束族人,不再犯这等错误!”
“此番归家,臣必定清点家中所有私田,全部依律缴税。”
仁治皇帝瞧见这些武勋恭顺的态度,他满意的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海公公吩咐道。
“海大伴,快,为各位爱卿搬椅子。”
一众武勋闻言,立马施礼答谢。
“臣多谢陛下赐座。”
等到这些武勋全部坐下,仁治皇帝便命海公公去将宫内珍藏的好茶取出来为各位武勋斟茶。
双方坐下饮用了几杯茶水,稍稍闲谈一会。
随后,仁治皇帝饶有兴趣的望着自己台下那数十名武勋主动开口道。
“各位爱卿今日怎么想着到朕这里来坐坐啊?”
“莫非是边关有什么战事不成?”
一众武勋瞧见仁治皇帝那锐利的眼神,他们就明白陛下是什么都知道了。
作为武勋之首的朱明达闻言,他的表情瞬间变得哀愁起来,主动开口道。
“陛下,臣有错,今日特来向陛下请罪!”
朱明达话音一落,其他的武勋也都纷纷开口进言。
“陛下,臣有罪啊!”
仁治皇帝望着自己面前这些最少都在不惑之年的汉子在自己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
他就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些老油条,知道朕吃软不吃硬,每次都来这一套。
故而,仁治皇帝立即神色和悦的开口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