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朝着精神之海唤道:“苏予安,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道温婉的身影已自他眉心凝现。
苏予安甫一现身,目光便轻轻扫过眼前的居民楼,鬓边碎随微风轻扬,轻声问道:“徐哥,我们到了?”
徐凌峰听她这么问,抬眼瞧了瞧眼前的女生,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这可是你家地盘,倒反过来问我到没到?实话说,我还是头一回来呢。”
苏予安听完这话,脸颊“腾”
地涌上两团红晕,像被春日暖阳晒透的桃花瓣,连耳尖都悄悄染了粉。
她局促地抬手挠了挠鬓角,指尖不经意蹭过垂落的丝,眼神下意识往旁边的灌木丛瞟了瞟,声音细若蚊吟:“这不是……太久没回来,有点记不清了嘛。”
……
两人没再多说,苏予安走在前面,步子带着点雀跃又有些迟疑,徐凌峰不紧不慢跟在身后,踩着楼道里斑驳的地砖往她家去。
到了5o2门口,苏予安下意识往口袋里摸钥匙,指尖在空荡荡的布兜里转了半圈,才想起自己早没带钥匙的习惯了。
她抿了抿唇,抬手就要敲门,手腕却被轻轻按住。
“别急。”
徐凌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点斟酌,“你哥不是……”
被徐凌峰这么一提醒,苏予安心头猛地一跳,才想起哥哥还病着,怕是经不起敲门声惊扰。
她咬了咬下唇,眉梢微蹙:“那现在该怎么办?”
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忽然“呀”
了一声,眼睛亮起来:“对了!
以前我总丢三落四忘带钥匙,家里早留了备用的……”
说着便蹲下身,小心地掀起脚边那块半旧的蓝色入户地毯。
果然,地毯边角下压着一把黄铜钥匙,钥匙串上还挂着个磨得亮的小葫芦挂坠。
她捏着钥匙站起身,轻轻插进锁孔,手腕微转,只听“咔嗒”
一声轻响,门应声开了。
门开了,苏予安轻手轻脚迈进去,鞋跟蹭过玄关地板时带起一点细碎的响动。
徐凌峰跟在后面,瞥见她随手把那把黄铜钥匙搁在鞋柜上,心里忍不住嘀咕:这藏钥匙的法子也太老套了,地毯底下一摸一个准,真不怕哪个手脚不干净的顺了去?
腹诽归腹,他还是抬脚跨进门槛,反手轻轻带上门,门板与门框合上时出一声极轻的“咔嗒”
,生怕惊扰了屋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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