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义直挺挺地坐在床沿,目瞪口呆地看着郦宛丘清丽的面庞,越发觉得难以容忍,气得差点吐血身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女人不愧是大贪官郦元乐的嫡女,家学渊源,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贪污习惯。
当年接收河间郡时,她试牛刀,一口气贪墨了三十万两赃银,被他禁足府邸半年。
这些年以为她已经痛改前非,想不到才进京两个月,就旧病复发了。
“大年三十那,我杀了七十多名贪官,初四又将五十多名贪官满门抄斩。”
“血淋淋的惨剧在前,为何你还敢顶风作案,坏我大燕的律法?”
张崇义的声音冰冷,眸子里杀气腾腾,似乎随时会暴起杀人。
郦宛丘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弥漫在椒房殿,吓得腾腾后退两步,眼泪汪汪跪倒在地,眼中殊无懊悔。
心里腹诽张崇义完全是题大做,我是权倾下的皇后,下都是我家的,凭什么我收点官员的孝敬,你要如此兴师问罪呢?
张崇义双拳紧握,手上青筋暴突,就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恶狠狠地瞪着郦宛丘,咬牙切齿道:“我以前跟你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想不到你竟然变本加厉,连不该碰的贿赂都敢收入囊郑”
“你知道端木良是什么身份吗?他来这里有何目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堂而皇之地收他的礼物。”
“你是执掌后宫的皇后,你缺钱吗?你缺衣少食吗?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呢?你告诉我呀。”
张崇义越越怒不可遏,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咆哮道:“你呀,告诉我,你缺钱吗?”
郦宛丘吓得面色如土,眼泪扑簌簌往下落,惊慌失措地哀求道:“妾身知错了,请陛下恕罪。”
张崇义狠狠地将她推翻在地,抬手就想一掌拍死她。
手到半空时,瞧着她怯生生的模样,念及多年的夫妻之情,到底是心有不忍,强行克制住杀饶念头。
悬在半空的右臂不停颤抖,吓得郦宛丘魂飞魄散,酥软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连声求饶。
张崇义极为艰难地收回拳头,颓然坐回卧榻,茫然看着梨花带雨的郦宛丘,字斟句酌道:“大燕初立,强敌环伺,民生潦倒,步履维艰,我每日战战兢兢,生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贵为皇后,不思为我排忧解难,不能以身作则助我清除大旗流弊,反而国难当头肆意敛财,乱我国政,我大燕绝对不能出现贪渎成性的皇后。”
“你收拾一下,今晚搬去冷宫吧。”
郦宛丘如堕冰窖,三魂七魄瞬间离体而去,骇然直视着翻脸无情的张崇义。
当年禁足半年不过是惩大诫,此时若是被打入冷宫,可是万劫不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