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确实长得一脸欠揍相,谁都想打他一顿。
攻克河东郡的捷报逐渐传开后,周边几个大郡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忽然认清了张崇义幽州虎狼的真面貌,再也不敢把他当软弱可欺的绵羊。
左冯翊右扶风河内郡弘农郡先后派遣快马送来投诚书,四封投诚书被杨千钟急急忙忙呈送到张崇义的案几上。
前些的鹅毛大雪逐渐消融,御书房外是灰蒙蒙的,强劲的北风如猛虎一样嘶吼着,就像是千军万马发起猛烈地冲锋。
御书房的角落里点着袅袅檀香,房里开始烧炭盆。
张崇义斜斜坐在榻上,后背垫着一对软枕,双腿上盖着一床银线羊毛毯。
他漫不经心地展开投诚书,半眯着疲倦的眼睛速览一遍,信手丢在榻下的火盆里,嘴角微微一撇,冷笑道:
“真是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顽固分子,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想跟我漫要价。你看看,这算是投诚么?”
“一个个管我要官要爵要钱,还痴心妄想要把郡王改成亲王,每人索要一百万两银子,真敢狮子大开口。”
“怎么,我脸上写着冤大头几个字么?”
看着四封上等绢纸书信在火盆里化为灰烬,杨千钟脸上挂着极为牵强的笑意,淡然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张崇义有些意兴阑珊,斜斜地靠在枕上,摇头道:
“我没什么意思,这几个冥顽不灵的老废物,我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也不打算留着他们。”
“发给司空宪的委任状和诏书有些日子了,派人催一催他,让他早点动手,先把楼图的首级拿下来。”
“别人犯傻倒是算了,你祖显这个蠢货到底在想什么。”
“范长春的一万五千兵马都占据了陈仓大散关一带,我们算是东西两头把他的右扶风包围了,想吃他无非就是动动手指而已,他怎么还会傻到跟我讨价还价呢?”
“原先我还想着只要他们诚心归降,就给他们一条活路,赏给他们几个虚衔几座府邸,花钱养着他们,让他们无忧无虑的过完下半生,现在看来倒是可以省下许多银钱。”
杨千钟点头道:“微臣明白陛下的意思,陛下原是一番好意,体谅上有好生之德,想让他们主动投降,给他们一个台阶顺坡下驴。”
“怎奈这些大旗余孽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放着生路不走,偏要寻一条死路。”
“不过微臣近来收到一个消息,养维清的儿子养落雁带着六千兵马去了弘农郡,金淳中的儿子金不换带着七千人去了右扶风。”
“多半是这两个人从中作梗,逼得端木良和祖显二人左右为难。”
张崇义睁开半眯的眼睛,慢慢地眨了眨,掀开毛毯挺身坐起,慢慢点头道:
“原来如此,这两股兵马被我们赶出永安城后,近几个月在京兆府周边到处流窜。”
“尚修竹追了三个月,硬是没有将他们一网成擒,原来是逃到了弘农郡和右扶风。”
“传诏给尚修竹,让他跟范长春两面夹击右扶风,务必要消灭金不换的残兵败将,祖显也不要留了。”
杨千钟默默记录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