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的求情被徐太后忽视了。
几人跪在慈宁宫台阶下方,刚才还言之凿凿的谭时龄,这会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趁着等人的功夫
谭时龄轻轻拽了拽虞知宁的衣袖,低声道:“一会太后若是生气,恼了,你可要替我多说几句好话,就说是你非要我来的。”
将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真拿她当傻子呢。
虞知宁没吭声,不言不语地垂眸。
“虞知宁,你快去求求太后,此事和衡儿没有半点关系。”靖王妃对着虞知宁使眼色:“这个人情靖王府记下了,日后必定相报!”
又是一个拎不清的。
坏她清誉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此时此刻?
虞知宁只叹气,仍不语。
那头裴衡来得比她想象中快多了,一路跟在顾嬷嬷身后,看着地上跪着的人,还有满地瓷器时,脸色有些不好看。
“衡儿。”靖王妃委屈得不行。
嫁入皇室后一路顺风顺水,从未想过还有一日被太后罚跪慈宁宫,人来人往,简直丢尽脸面。
裴衡瞥了眼虞知宁,咬牙切齿道:“闹到今日这个地步,你可满意了?”
虞知宁未曾回应,而是朝着搀着宫女走出来的徐太后屈膝行礼:“给太后请安。”
一身绛紫凤袍,威风凛凛,头戴凤冠下垂珍珠流苏,长眉挑起,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架势。
众人行礼。
徐太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衡哥儿,你父王前几日才替你求了谭家嫡长女,替你挽回些名声。你可是对哀家赐婚不满?”
面对压迫,裴衡拱手:“孙儿不敢。”
“不敢?”徐太后染着丹寇的指尖指着靖王妃:“半夜三更去谭家,又逼着谭家让出什么救命人情,如今又要逼着阿宁去救淑太妃,闹得沸沸扬扬,不如趁此说个明白吧,也省得吵吵闹闹,让哀家耳朵疼!”
裴衡咽了咽嗓子,他也没有想到徐太后日理万机,还要处理这些琐事。
谁知下一刻,几个御史也来了。
“咱们来捋一捋前因后果。”徐太后不急不慌地开口,问向裴衡:“你既想救你祖母,一片孝心,哀家称赞,哀家问你,这人情是从何而来?”
裴衡蹙眉,硬着头皮回应:“是已故虞大夫人对北冥大师的救命之恩,虞大夫人逝世,这人情落在了长宁郡主头上。”
“这人情既是虞大夫人的,你占用了人情,在寺里祈福三年相抵有何不可?”徐太后厉声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