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不在。
冬日的夜来得特别早,硕人趁黑,溜进黑暗里,却不知有一影子偷偷尾随她。
硕人熟练地翻墙,跃进一个大院,一站稳脚,她就瞧见了在银装铺地下的那道身影。
她抓紧了手心,感受到心咚地猛跳一下,眼眸里平添上一丝明亮,嘴角挂上了她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在她快靠近时,那身影的主人缓缓转身,很快四目相视。
李齐安的声音莫名好听,带着种吸引的磁性粘在了褚硕人耳膜里。
“你来啦。”
普通的寻常句,瞬间让褚硕人生出一种人约黄昏后的澎湃。
她突然就觉得脸红耳热,原来除了求生,复仇,有人等待自己,是这样让人心生欢喜。
看着他转身。
望向他多情的眼睛。
看着他盈盈笑意,看着他缓缓走过来,仿佛奔驰的骏马,撞进了她的心房,这种被人等待珍惜的感觉有多久没有尝试过了?
太久了,只有阿耶给予过这种奇妙的温暖。
这种温暖取代了她所有感官,她却不知如何品味这种奇妙的感觉。
这一刻,呼吸停了,世界静止了,她强迫自己扭过头去。
咬着嘴唇,逼着自己理智回来,温暖往往使人软弱,她要做的事情无法容忍软弱。
她低头,轻声应一个,“嗯,我来了。”
却不知这声低低的莺咛,让人听得如少女的娇羞,让李齐安心里也漏跳了一下,急忙收回偷望她的眼神,有点狼狈掩饰地抬头,去仰望清凉的夜空。
咳咳咳咳,一个扭头,一个望天,稍微缓解了空气里暧昧的气息。
而此时在墙外的黑暗里,无面深深体会了一把掉入冰窖的酸爽感,如果现在不是寒冬的话。
无面偷偷吞咽一下口水,他感受到了主人突突直冒出来的杀气。
许彦白亲眼目睹了一场暧昧的戏码,脸上的肌肉抽搐,咬牙从鼻子发出了一声轻蔑,好一对野鸳鸯啊。
李齐安像一个少年一样青涩,失去他平日的风流倜傥,眼神闪烁,调侃眼前让他失了分寸的女子说道:“你内力全失,爬墙倒是身手敏捷啊。”找来话题掩饰莫名的躁动。
“啊?”
爬墙被看到了?褚硕人老脸一红,只能胡乱说:“我们杀手,靠的是以命搏命,以硬功夫逃生,翻墙,跑路,暗器,可保命的硬功夫我们都得练得炉火纯青,就怕万一。”
说着沉重的话题,硕人缓缓恢复了平常的冷静,眼睛注视着白茫茫的天地,思绪拉到很远。
“因为很多时候,目标认为我们被封了内力,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我们就要在目标认为我们无害的时候,一击即中,没这本事的…都死了。”她平静的述说着残酷现实与凄凉。
暧昧的气氛一下吹散,两人一时无话。
李齐安是怜恤她。
褚硕人是在感慨。
褚硕人一抬头,对上了李齐安异样的眼神,那双本是多情的桃花眼,只要盯着一个人看,会让人生出是他眼里唯一的妄念吧。
如果是其他少女被盯着,一定会迷了眼,醉了心。
可是她是谁?一个大仇未报的人,一个怕温暖会侵蚀自己的人,就算暖风吹进了她的心湖,她也立马让寒冬来冰封。
她的心是何时开始有人味?在山寨相识那晚?
不,应该是和慬,坐于庖厨相谈的那个午后让她开始改变的。
慬的依赖与信任,让她第一次尝到了人的感情,这是作为杀手培养的生涯里,不存在的东西,杀手是不会信任与依赖任何人。
但是慬在她冰封已久的心上划出一道痕,然后这道痕裂开。
那颗心没有石化,只是藏起来了。
因为慬,她的心开始跳动,产生了很多不应该有的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