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也没有落子的意图,索性直接将那颗棋子抢过来丢回棋奁里,又将药碗放上棋盘:“殿下,喝药了。”
“哎你……”摆好的棋子被药碗创飞,这回是想装看不见也不行了,季长天无奈抬头,“小十九,你知道这棋局我用了多久才摆好吗?”
“
:“刚才进门前黄二哥塞给我的,他说殿下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东西,没有就不喝药。”
季长天一顿,将罐子打开来,发现里面装的是蜜饯。
这东西府里的饭后瓜果天天供应,却也没什么特别的,他用木签扎起一颗,放进嘴里:“其实我并不怎么爱吃蜜饯。”
时久在他对面坐下,把已经混了的棋子重新从棋奁里挑出来:“那……?”
“不过是因为父皇每次来看我,都会给我带一罐蜜饯,也许他觉得喝药很苦,所以拿这个安慰我,那时我便认为,只要乖乖喝药就能吃到父皇带来的蜜饯,可后来,蜜饯吃完了,无论我再怎么抗拒喝药,他也不会再带一罐蜜饯来看我。”
 时久:“……”
他指尖停了一停,将分拣好的棋子一颗颗摆回棋盘上。
“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了,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人是真正值得信任的,哪怕是亲生父亲也会权衡利弊,在我身上投注多少,只看我有多少价值。”
时久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半晌才道:“那殿下,会恨他吗?”
季长天没有正面回答,只淡淡笑了笑:“对天下百姓而言,他是一个好皇帝,对朝中臣子来说,他是一个好君主,他所做之事,不过是为了这大雍的江山而已。”
“可……”
“嗯?”
时久话到嘴边,又及时刹住。
可先帝传位给太子的决定就一定正确吗,而今暴君当政,对大雍来说真的算好吗?
先帝临终时幡然醒悟,是不是也觉得自己错了?
只可惜为时晚矣。
现在无论再做什么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他只希望季长天能好好活着,其他的却都无足轻重了。
宋三说殿下不可思虑过重,这些话,还是不要和他说了吧。
“没什么。”他道。
季长天等了许久没等到他的下文,便也没再追问,又扎起一颗蜜饯,递到对方嘴边:“尝尝看?其实味道还不错,和宫里的一模一样。”
时久本来是拿着蜜饯来投喂季长天的,又莫名其妙被反向投喂了,他犹豫了一下,用牙齿将那颗蜜饯叼走,放在嘴里细细品尝。
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齁,甜味不算特别重,有一点点酸,果味十足,甜而不腻。
于是他点点头:“确实好吃。”
“十九什么都觉得好吃,”季长天笑道,“不如,我的药也给十九尝尝,说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