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那枚从原主手上继承而来、缠绕着不祥气息的魔盒。
江临的呼吸微微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想起了原主那些诡秘的布置,想起了原主才是魔盒真正的主人、这些无一不让他都感到心悸。
陈清雪的畏惧,恐怕并非源于“江临”这个身份本身,而是源于这具身体曾经与魔盒产生的、不为人知的联系。
那种联系,或许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深沉,更加恐怖。
而陈清雪,或许正是因为某种原因,能够感知到那份源自魔盒,或者说,源自与魔盒深度绑定的原主的可怕之处。
他之前所有的推测都建立在“自己”与陈清雪的交集上,却完全剥离了“原主”这个关键的存在。
如今想来,那些交集不过是浮在水面上的萍草,真正潜藏在水下,让陈清雪望而生畏的,是原主与那枚魔盒纠缠不清的过去。
江临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缓缓爬升。他终于明白,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陈清雪怕的不是他,而是他继承的这具躯壳里,残留的、与那枚魔盒相关的阴影。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沉甸甸的,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
他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原主留下的麻烦,或许比他想象的要棘手得多。而那枚魔盒,又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江临的目光沉静地落在不远处的陈清雪身上。她整个人几乎蜷缩成一团,单薄的肩膀微微耸动,仿佛一只受惊的幼兽,将自己缩在墙角的阴影里。身上的浅色衣裙沾染了些许灰尘,更显得她此刻的狼狈与无助。
他看着她紧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只露出一小截苍白的脖颈和微颤的发梢。那细微的颤抖,像是秋风中即将凋零的叶片,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裂。
江临缓缓踱步过去,脚下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他停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没有再靠近,以免给她造成更多的压迫感。
他的声音响起,果然如预想般温和,像初秋微凉的风拂过湖面,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却又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清雪埋在臂弯里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随即颤抖得更厉害了些。她没有抬头,只是将自己缩得更紧了,仿佛想将自己融入墙壁的阴影中,以此来躲避即将到来的一切。
眼见陈清雪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意思,江临眉头一皱,又朝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依旧止不住颤抖的陈清雪。
“没听见我的话吗?耳聋了吗?”
随着江临语气加重,陈清雪仿佛突然从噩梦中惊醒,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匍匐在江临的脚下,开口道。
“主…主人想问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清雪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仿佛一只做错事的小猫一样趴在江临脚下,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此刻,虽然陈清雪的皮肤上覆盖着魔纹,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依旧不可忽视,让人仅仅看上一眼便会浮想联翩。
然而此刻,江临却是没心情去欣赏眼前的美景,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陈清雪对他的称呼上。
听闻陈清雪称呼他为主人,江临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此刻陈清雪身体里的或许并不是她本人的意识,而是魔盒的意识。
而一想到魔盒的意识已经能与他正常通话了,江临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魔典所留下的印记,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