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谛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强行压下翻涌的心潮,缓缓坐回椅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没……没什么!只是太过震惊。”
他迅速转移话题,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既然她……涂山君曾经是如此一位心怀天下、力争平等的英主,那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的西山,还会出现虞山那样极端压迫的事情?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后面一句,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北华念摇了摇头,脸上也带着深深的困惑与一丝惋惜:“谁知道呢?高处不胜寒。或许执掌偌大一个西山帝国,面临着我们无法想象的压力与抉择吧。”
陆轻易皱着眉,不解地追问:“照你这么说,涂山君本人是支持平等的,她也下达了法令,那等级制度怎么还可能死灰复燃?难道她的命令没人听吗?”
羽辛保持着惯有的冷静,沉声分析道,话语如同冰冷的解剖刀,剖开现实的残酷:“事情没那么简单。法令的颁布,只是第一步。涂山君能推翻旧制,却难以在短时间内彻底根除延续了数百年的观念和利益网络。那些旧贵族势力盘根错节,树大根深。他们明面上不敢违抗冰君的权威,但暗地里,却在各自的领地上阳奉阴违,不断巩固自身势力,悄然侵蚀着新法的根基。时间一长,资源、权力、人脉的差距再次累积,新的不平等悄然形成,隐形的等级高墙,便在无声无息中再次筑起。”
北华念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一切都是因他们那永不满足的贪念而起!为了维护自身的特权与享乐,他们可以无视君令,可以践踏同胞!”
陆轻易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可能,声音都有些发颤:“难道……就没人敢站出来揭露这一切?或者说……这一切,涂山君她……默许了?!”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