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禁军统领王如山等涉案官员或其家属赫然在列,个个面色阴沉,目光闪烁。
堂下两侧,衙役手持水火棍,肃立如林。
“带人犯,钱贵!”唐玉宣清冷的声音打破沉寂。
镣铐声响,两名衙役押着一名身形踉跄,面色惨白如纸的年轻人上堂。
钱贵穿着囚服,头发散乱,眼神空洞,下身似乎依旧不便,行走间全靠衙役拖拽。
被按着跪倒在地后,他便深深低下头,浑身瑟瑟发抖,不敢看任何人。
钱伯正努力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暗暗握紧了拳,成败在此一举。
“钱贵,听说你主动愿意招供。”唐玉宣开口,声音平稳,不带丝毫感情,“那就抬起头来。将你在吟水镇赵家院子所为,从实招来。不得有半句虚言!”
钱贵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目光涣散地扫过堂上诸人,最后落在唐玉宣身上,嘴唇哆嗦着,似乎极为恐惧。
“说!”大理寺卿杜文渊一拍惊堂木,声若洪钟。
钱贵吓得一个激灵,终于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开口:“是……是罪人……罪人钱贵……一人所为……都是罪人干的……”
他的声音起初微弱,但在某种无形的压力下,渐渐变得流畅起来。
“罪人……罪人因性情暴戾,有……有特殊癖好,寻常女子无法满足,便……便暗中命人于京城周边,或买或抢,搜罗年轻貌美女子,秘密关押于吟水镇赵家院子地下……”
“在那里……罪人可以对她们为所欲为……她们若有不从,或是……或是让罪人觉得无趣,便……便施以酷刑……折磨至死……”
“死……死了之后,为毁尸灭迹,便……便命人肢解,喂……喂给院中所养的恶犬……”
他每说一句,堂上堂下便是一阵压抑的骚动和倒吸冷气之声。
钱贵的供述,将赵家院子描绘成了他一个人独掌的魔窟,所有的罪恶,所有的虐杀,所有的残忍,都集中到了他一人身上。
他描述的细节,有些甚至比外界传闻更加骇人听闻,仿佛刻意要将“恶魔”的形象塑造得淋漓尽致。
“那天,郑公子、王公子、史公子他们……他们是第一次去。”钱贵继续供述道,“是……是罪人骗他们说,那里有新奇的赌局。
还有……还有乖巧的美人相伴,他们……他们并不知道地下具体是做什么的……他们是被罪人蒙骗去的……”
此言一出,陪审席上的郑公策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依旧未睁眼。
王如山和史长清等人,则明显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
钱伯正更是暗暗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哦?”唐玉宣凤目微眯,语气听不出喜怒,“照你这么说,郑开权、王志海、史义等人,对此处淫窟毫不知情,那天也只是被你骗去,并无参与任何恶行?”
“是……是的!”钱贵用力点头,仿佛生怕对方不信,“他们……他们刚到不久,还没……没来得及做什么。
就有天京府的捕快和大内侍卫杀进来了……一切都是罪人的错!与他们无关!请公主明鉴!”
他将罪责揽得干干净净,为其他人开脱得清清楚楚。
堂下一片哗然。
旁听的人群中议论纷纷,有人面露疑色,有人愤慨不已,显然对这完美的顶罪供词并不全然相信。
御史大夫周严正皱紧眉头,沉声问道:“钱贵,你可知你方才所言,皆是死罪?虐杀民女,肢解喂犬,桩桩件件,皆天理难容!你为何要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又为何此刻如此爽快地承认一切?”
钱贵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惨然扭曲的笑容:“为……为什么?呵呵……罪人自幼被家族溺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早已心理扭曲……
觉得寻常玩乐索然无味,唯有……唯有掌控他人生死,看人痛苦哀嚎,方能感到快意……罪人自知罪孽深重,百死莫赎,不敢再连累他人……只求一死,以慰那些枉死女子在天之灵!”
他这番话,看似忏悔,实则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