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我的全部家当——半块能砸死人的青砖(小红的豪华大餐)、两枚锈迹斑斑的铜钱(小红的餐后零食)、一堆散着历史尘埃味的旧报纸(我的致富密码),我站在秋风萧瑟的街头,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和咕咕叫的肚子。
当务之急,是找个窝。
总不能带着我的“吞金石兽”
露宿街头吧?万一晚上被当成盲流抓起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凭着原主沈招娣那点模糊的城市记忆和我那被饥饿逼出来的方向感,我钻进了更深的巷子里。
这里的房子比主街的更破旧,墙皮剥落得跟得了牛皮癣似的。
终于,在一个挂着“光荣之家”
褪色牌匾、门口却堆满杂物的院门口,我看到了一个正在眯着眼晒太阳、满脸褶子能夹死蚊子的老太太。
“奶奶,”
我拿出这辈子最乖巧最可怜的表情,声音都带上了颤音,“请问…您知道这附近有…有便宜的房子租吗?能挡风就行…”
我适时地打了个喷嚏,效果拔群。
老太太睁开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在我湿漉漉的头和补丁衣服上停留了片刻,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只是慢悠悠地指了指身后:“后院有个以前堆柴火的小棚子,漏风漏雨,你要不嫌弃,一个月一块五,不要票,先给钱。”
一块五!
巨款!
但我怀里还有投稿赚来的五块钱(虽然还没到手,但信心十足!
),我咬咬牙:“能…能先看看吗?”
老太太颤巍巍地起身,带我绕到后院。
那所谓的“棚子”
,其实就是倚着后院墙搭出来的一个违章建筑,低矮、阴暗,里面堆着些破烂家什,一股子霉味。
屋顶确实有个破洞,能看到天空。
但…至少有个顶,有四面墙(虽然有一面是歪的)。
“就这了!”
我当机立断,掏出一块五毛钱(心疼得滴血),生怕老太太反悔。
老太太收了钱,揣进兜里,又慢悠悠地回去晒太阳了,仿佛只是做了一笔微不足道的交易。
好了,现在我有窝了!
虽然是个堪比难民营的窝,但至少是独门独户(破)!
接下来,喂饱自己!
我揣着剩下的三块五毛钱和几张粮票,再次冲向国营饭店。
这次,我豪气地买了三个大肉包子和一碗热乎乎的馄饨!
蹲在饭店门口的台阶上,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
肉包子面皮宣软,肉馅香得我舌头都快吞下去了,馄饨汤暖得我冻僵的四肢都舒坦了。
小红飘在我旁边,抱着她的墨玉残料,“吸”
得啧啧有声,传递来满足的情绪,仿佛也在享受虚拟大餐。
【能量补充完毕,体温回升,生理指标趋于正常。
】罗一鸣冷静汇报。
【呜呜呜,看着真香…佐佐你下次吃好的能不能意念共享一下味道?】古博士的关注点永远那么清奇。
吃饱喝足,回到我的“豪华单间”
。
开始大扫除!
把那些破烂家什归置到角落,扫掉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又找了些旧报纸,试图糊住那个漏风的破洞(效果聊胜于无)。
最后,把那张唯一的、吱呀作响的破板床收拾出来,铺上干燥的稻草(从角落里翻出来的)和我的旧衣服,总算有点窝的样子了。
环境勉强能住人了。
接下来,执行核心计划——投稿致富!
我摊开那叠旧报纸,找到那则征稿启事,又仔细看了看《青年文学》的风格和往期文章。
果然,大部分都是什么《我的知青岁月》《改革春风吹满地》之类充满时代气息的正能量文章。
我脑子里那些《霸道总裁爱上我》《废柴逆天大小姐》的套路显然不合时宜。
“两位大佬,”
我盘腿坐在破板床上,一脸严肃,“需要技术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