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南美洲,其他地区的家族分处都已经趋于稳定。不需要张海桐千里迢迢跑去将人做掉,这种分部的人自己就能处理。
目前也没有需要批阅的公务——张海客是这方面的好手,他的助理至少有两个。实在搞不定还有张隆升帮忙。
当然更不需要出门办事——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无法支撑长途奔袭带来的体力消耗,长期扎针吃药让他的身体暂时处于比较虚弱的状态。
强健了一百多年的身体头一次感觉到心悸,张海桐对这种状况非常熟悉。上辈子快死的时候就这样。
一切的一切都停止了。仿佛末世来临后,所有社会机构都停止运作。
这让张海桐的日常规划在最开始的两个月变得一塌糊涂。
他花了一点时间,才重新确定要干什么。
把以前没读的书读完,没看的东西看完。至少脑子不能停下来,又不能想太多。
张海平察觉到张海桐心不在焉,不过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询问。病人可以随心所欲一些,什么都管着,反而容易出问题。
张海桐将碗放在保温桶旁,房间里还在播放新闻。张海平在旁边收拾,时不时说点外面发生的事。
族人们生活在一起,每天能聊的事很多。张海平每次来都跟张海桐讲讲,住在医院太久,他桐哥整个人都没精神。
和从前的累全然不同,现在的张海桐是身累心也累。话也懒得说,走两步好像就累了。
族医反馈过很多次,说他睡眠质量也不好。常常在该睡觉的时候焦虑的睡不着,不该睡觉的时候又很困。
可能是神经衰弱和焦虑性失眠。
当时张海客过问病历的次数非常频繁,张海平并不清楚这么频繁的意义在哪里。
张海客讳莫如深,开玩笑似的说:“关心关心我的左膀右臂。他要是死了,好多活我都要自己干,很累的。”
张海平了解这人的尿性,嘴上乱七八糟跑火车,忽悠人什么屁话都能讲。当年刚来香港的时候,张海桐负责武力压制,他就负责脑力压制。
他对那张嘴搅弄的风云危力至今记忆犹新,何止现在这两句玩笑话。
张海平也不是不知道张海桐睡不好,他本来以为这是生病的原因。张海客也没告诉张海平其他含义,就这么囫囵着过了。
此时此刻,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张海桐也尽力回应。张海平如果停下不讲,张海桐还有延迟。
大概迟个四五秒,才会看向张海平,询问不继续讲了吗?
张海平又好气又好笑。“桐哥,你最近是不是又睡不好觉?”
张海桐下意识摸了摸眼睛,有点无奈的说:“我也不想,但是眼睛一闭就特别清醒。眼睛一睁,又很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