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会想,或许人死之后,能看见想见的人,能变得很轻松,什么也不用想。
他说了特别多,好像生出诸多感慨。
我、他和张胜安,我们三个人里,张胜晴是想的最少的。他不仅不多愁善感,甚至因为过于干脆利落,让人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表露一点矫情。
今天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大概他也意识到什么。
张胜晴说了很多,到最后重复开头的话:“总之落叶归根,也挺好的。”
“就是别都跟胜安说了。不然他又该不安心,半夜睡不着。”
张海桐看到这里,默默良久。不知道是个什么心境,总感觉闷得慌。
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张千军、张海楼和张海侠这种从外面收进来的小辈都不知道。那件事在族里总是讳莫如深,大家都不太提起。就让它躺在族史里生灰。
因此张千军只是快乐的生活在那里,仿佛回到了当年在山上跟随师父修炼的日子。生活就这么按部就班、平铺直叙的过着。
张胜安还说他身形壮硕了一些,不像刚来族里的时候,穿着道袍,瘦的真像一阵风。仿佛真要乘风而去。虽然很有仙家风范,看着却有些揪心。
张胜安向张千军透露过自己的年纪,再听着这话时,张千军便当成老人家爱絮叨的毛病。
哪里就有那么严重呢?
他想起以前师父在的时候,也会说:怎么这么瘦啊?
当然,那个时候他是真瘦。
都窝在山里了,拨款也就那样,生活可想而知。
这日子持续了没多久,张胜安忽然说:“你回香港去吧。”
“香港那边有事?”张千军下意识问。私心里,他想继续在这里待着。他是个很安定的人,能在山里跟他师父蹲那么多年的孩子,其实并不爱奔走四方。
“对。”张胜晴点点头,他身侧的桌子上放着一本书,上面刻着烫金的英文。张千军对洋文没研究,不清楚具体内容。听其他人说,这种书基本都来自于瑞山长老的房间。
当他问起张瑞山是谁时,族人们又变得沉默。
“我有一些信件,需要你帮我带去香港。别人都不行,只能是你。”张胜安说完,将一封用火漆封缄的信件递给他。“见到张海客,才能拆开。你明白吗?”
张千军接过那封信。
他问张胜安:“是不是出事了?您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张胜安瘦削的身体藏在黑暗中,烛火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他只是笑了笑,语气寻常说:“不是大事。张瑞山在的时候,我们经常这样。”
“只是他和胜晴走了,我一个人办事,难免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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