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一句话漏出来,整个安全屋温馨的气氛骤然变冷,像是有无形的烈火怒放而出,那磅礴的火气让他冷汗涔涔。
他内心哀嚎,完蛋了!
hiro看上去好生气啊。
他怎么就嘴快了!
降谷零再次为自己在幼驯染身边没有戒心而捶墙。
他嚼着松软香甜的玉子烧,目光心虚地游移,像一座冰雕般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弹。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hiro竟然会毫无征兆地试探他。
降谷零瑟缩地看着幼驯染那张笑如春水的脸,干巴巴地道歉:“对不起,hiro,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诸伏景光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汤,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降谷零将剩下地玉子烧推开,乖乖坐在椅子上,没敢藏着掖着:“半个多月前,在组织实验基地的冷藏室里。”
诸伏景光放下勺子,轻步走到幼驯染身边。
降谷零仰起头看他,脖子上的choker十分显眼。
诸伏景光轻轻蹲下身,抬眸注视着好友信任又温柔的眼睛,伸手握住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哽咽地说:“是不是很疼啊。”
降谷零僵住。
诸伏景光眼泪落下来,嗓音沙哑又心疼:“在实验室的那三年里,无数次经历被实验的痛苦,无数次被迫摧毁记忆和神志又被暴力重塑,无数次被人当成工具……”
“是不是很疼啊,zero……”
“你一次次冲破枷锁苏醒,却又被狠狠压制了回去……”
“很疼的,对不对……”
降谷零垂眸看向这双熟悉的猫眼,那里面的悲恸和哀伤如此鲜明。
他抬手轻轻碰了碰hiro沾着湿气的睫毛,忽而笑了。
诸伏景光隔着水雾看向好友,在丝丝缕缕晨光照耀下,他的金发更有光泽,看起来柔软极了。不经意有一丝离群翘起,让他显得朝气蓬勃,眉眼间的认真和温暖都一如当年。
与自己交谈时,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柔软的笑意。
他历经了寒霜,被无数难言的痛苦折磨,至今仍旧枷锁在身,可最终站在自己面前时,笑得依旧生机勃勃像个小太阳,又带着意气风发的小骄傲,别扭又真挚地说:
“有你一直陪着,我从来都不觉得难受。”
诸伏景光顿时泪如雨下。
降谷零见幼驯染哭的这么凶,伸手轻轻搭在他的头上揉了揉,含笑的嗓音温柔诚挚:“hiro,我一直都很开心,有你在我身边。”
无论是小时候你为了保护我站在霸凌者身前,还是陪我一起长大,或是在卧底时努力向我靠近,拼尽全力护着我。
诸伏景光擦去眼泪,一直压在心头的冷意消散,神色认真:“我也是。”
zero,是你将我从父母死去的阴霾中拽出来,从小到大一直开导我、陪伴我,卧底时成为我心灵的寄托,让我不至于因为负罪感而自厌自弃。
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未来。
这一场情绪宣泄后,诸伏景光的精神状态肉眼可见好了很多。
吃完早饭,将厨房收拾干净后,诸伏景光来到幼驯染房间,坐在好友身边。
虽然他眼角还有一丝红,脸上的悲伤已经看不到了,轻飘飘开始翻旧账。
“你和宫村警官计划着什么,在我的权限内不要隐瞒。”他要求道。
降谷零的感动褪去后,冷汗又冒出来了。
“三年前我带你去专门负责公安的疗养院检查身体,宫村警官也来看过你,我想你应该有印象。”诸伏景光猫眼犀利地瞥向好友,“我是从他身上一些细微之处发现公安对你的情况了解的更好。”
“可以告诉我吗?”他语气轻缓地问。
那双蓝色的猫眼因为哭过,像是被水洗过的天空一样,澄澈干净,像是在说:我只是问问,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
降谷零扛不住好友的眼神,叹了口气说:“是公安那边的任务,让我打探到组织的研究项目和研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