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满足他们,最后可能只会让大家都得不到满足。”
朱棣笑道:“照你这么说,什么都不必做了?”
朱瞻基立即摇头道:“不是,而是不应该像陈师傅一样,每日坐在书斋里,臆想小六儿这样的人期望什么,然后强加给他们。
而是真正去看看他们的想法,根据不同的情况斟酌而定。”
朱棣一时震惊:“这是你想出来的?”
朱瞻基期期艾艾地道:“有的是阿舅和我说的,有的是我自己所见所闻,也有的……是我有了见闻之后,去翻书寻找答案,得出来的。”
陈言听罢,痛心不已,恨不得捶胸跌足,可张口想说点啥,却发现眼前的祖孙二人,压根就没有搭理他。
朱棣背着手道:“你总说小六儿,这小六儿是谁?”
“和孙臣一起捡煤的伙伴。”
朱瞻基乐呵呵地道:“他教我捡煤,我送他冰棒吃。”
捡煤?
朱棣脸色骤变。
陈言的脸色也变了。
朱棣道:“捡什么煤?”
“烧的煤呀,皇爷爷连煤炭都不懂吗?是炼钢用的……煤从矿山里挖出来,而后进行分拣。
阿舅说,咱们洗煤的技艺还很粗糙,所以为了防止太多杂质的煤送进炉子,让钢铁质量不稳定,所以需先捡煤……”
“孙臣捡煤捡的不好,一个时辰才能捡出三百多斤。
小六儿就很厉害了,他一个时辰,能捡八百斤……”
说到此处,陈言身躯一震,而后期期艾艾地道:“这……这……皇孙千金之体,怎么可以……可以……”
陈言痛心疾首地接着道:“皇孙年纪这样小,天潢贵胄……可……可……”
朱棣却愣在原地。
他果然发现,自己的孙儿,比前些日子清瘦了一些,他的手……
朱棣上前,拉起朱瞻基的手,展开他的手心,却见这小手上,竟生出了几个薄薄的小茧子。
陈言可算是将张安世恨透了,此时又道:“陛下啊……大逆不道,这是大逆不道……”
他开始哽咽……
朱棣果然勃然大怒。
他怒喝一声:“畜生!”
此言一出。
张安世下意识地双手抱头,只恨自己没有戴甲出门。
下一刻……啊呀一声………
却见朱棣反手,胳膊狠狠一抡起,直接一拳朝着陈言的面门便砸过去。
这一拳下去,正中陈言的嘴巴。
陈言径直飞出,随之而落的,是一颗门牙,等他轰然落地,便捂着嘴。
淋漓的牙血自他指缝间溢出来。
陈言口里呜呜呜哇哇几句……
眼泪和鼻涕,混合着鲜血在面门上糊做了一团。
好不容易的,他才勉强能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至被漏风的门牙导致自己失声,又悲又羞地道:“陛下……此何意?”
朱棣怒视着他,骂道:“大逆不道?你竟然敢说大逆不道?”
陈言斯文扫地,此时仿佛遭受了奇耻大辱,好歹也是翰林侍讲学士,这个时候,倒也硬气:“臣仗义执言……”
朱棣朝他冷笑。
这个时候,张安世已松了口气,然后和朱瞻基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二人就差蹲在一个角落里开始欣赏一点啥了。
“别看,闭上眼睛,好歹也是你的师傅。”
张安世轻声道。
朱瞻基眼睛张圆,一眨也不眨:“就因为是师傅,所以才难得见。”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至少此时的陈言,却是哭哭啼啼起来:“臣之所言,句句肺腑……陛下啊……”
朱棣冷着脸怒道:“当初太祖高皇帝的时候,就将我们这些皇子们,送去中都凤阳,教我们这些皇子在凤阳常驻,学习开垦。
朕都能学开垦,朕的孙儿捡一捡煤,又咋了?说这是大逆不道,莫非你还要说,太祖高皇帝也是大逆不道吗?你这是要诽谤谁?”
陈言听罢,顿觉得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