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偏殿内,塞娅公主悠悠转醒。
胸口传来的闷痛和脑海中混乱的记忆让她蹙紧了眉头。
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精致却陌生的帐幔,以及守在床边一脸关切的宫女。
“塞娅公主,您醒了?”宫女惊喜地低呼,连忙转身去禀报。
片刻之后,乾隆皇帝和皇后便匆匆走了进来,紫薇和蔷薇也紧随其后。
乾隆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愧疚和关切,皇后则是一脸温和与怜惜。
“塞娅公主,你感觉如何?胸口还疼得厉害吗?”乾隆在榻前的绣墩上坐下,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他是一国之君,何曾需要对一个小辈如此,但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对这位远道而来却在自己宫中受此大难的公主的歉意,以及对可能引发外交危机的担忧。
塞娅挣扎着想坐起来,皇后连忙上前轻轻按住她:“公主身上有伤,不必多礼,躺着说话便好。”
塞娅依言躺好,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乾隆脸上,她不是愚笨之人,昏迷前的种种瞬间在脑中串联起来——尔康的虚伪表白、糕点中的药力、兄弟俩的争执、自己愤怒下的反击、尔泰的阻拦……一切都清晰了。
羞辱和愤怒再次涌上心头,但看着眼前这位九五之尊诚挚的歉意,她强行将情绪压了下去。
她是西藏的公主,代表着吐蕃的颜面和利益,不能因个人情绪坏了大事。
“多谢皇上、皇后娘娘关怀。”塞娅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塞娅……没事了。只是些皮肉之苦,养养便好。”她刻意避开了中毒和被踹的细节,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
乾隆见她如此懂事,心中愧疚更甚,叹息一声:“唉,都是朕御下不严,才让公主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和惊吓!福尔康那个狗奴才,竟敢对公主行此龌龊之事,朕绝不会轻饶了他!公主放心,朕已下令,将他……施以宫刑,余生将为奴赎罪!”
乾隆直接将尔康的命运定性,既是惩罚,也是给塞娅一个交代。
塞娅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但很快消失。她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和释然:“皇上不必过于自责。说来也是塞娅眼光不济,看错了人,险些为我吐蕃引来祸端。如今……如今这般结果,或许也是天意。塞娅当场也给了他一刀,算是为自己报了仇,此事……便就此揭过吧。为了大清与吐蕃的友谊,塞娅不希望因为一个小人而伤了和气。”
她这番话,既表明了自己不再追究的态度,也点出了此事可能对两国关系造成的损害,姿态摆得甚高。
乾隆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塞娅的言外之意——此事可以不计较,但大清必须给出足够的补偿来弥补吐蕃和她个人所受的委屈,以及维系两国的“友谊”。
“公主深明大义,朕心甚慰!”乾隆郑重道,“公主放心,大清与吐蕃的友谊坚如磐石,绝不会因这等宵小之徒而受影响。公主在朕宫中受伤,是朕之过。朕定会给予吐蕃和公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沉吟片刻,继续道:“公主且安心在宫中养伤,一切用度皆按公主规格,由皇后亲自照料。至于和亲之事……朕会另择才俊,必定为公主寻一位德才兼备、真心敬重公主的额驸,绝不会再让公主受半分委屈!”
塞娅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塞娅相信皇上的诚意。一切但凭皇上安排。”
她确实需要时间养伤和平复心情,乾隆的安排正合她意。
又安抚了塞娅几句,吩咐太医和宫女好生照料后,乾隆和皇后等人便退出了偏殿。
一离开偏殿,乾隆脸上的温和瞬间被凝重取代。他对皇后道:“皇后,塞娅公主这里,就劳你多费心了。务必用最好的药,让她尽快康复。朕要去乾清宫,此事需得立刻商议出个章程来。”
皇后深知事关重大,点头应下:“皇上放心,臣妾晓得轻重。”
乾隆又看向紫薇和蔷薇,目光中带着赞赏和一丝复杂:“紫薇,蔷薇,今日你们做得很好。先回去休息吧,替朕向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