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他从茶楼下方经过,这具尸体的一切都清晰可见,这让女孩们不禁失声惊叫,连忙用手捂住眼睛,但那指缝中闪烁的目光,以及那如熟透苹果般红晕的脸颊,都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妘姝凝视着他的尸首,正面端详,全身竟无丝毫打斗的痕迹,唯有躯体上几道如墨般漆黑的纹路,看上去像血管,她暗自揣测,应是中毒身亡,且在无外伤的情形下,想必是饮下了剧毒之药。
能令一位红阶高手毫无戒备地主动咽下含剧毒的药,唯有一个缘由,那便是他的主人所下之毒,她由此得出这个结论。
这个结论令她忽地意识到,这个主人或许正在谋划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否则,仅仅是丢失了办事的银两这等微末小事,他怎会落得如此下场,除非这些银两牵涉到他主人大事的要害之处。
她给这个隐匿起来的所谓主人贴上一个标签,心狠手辣,毒如蛇蝎。
然而,由于老道士的殒命,妘姝也明白,若想暂时知晓这个主人的行踪,恐怕会更加艰难。
看来,要查明方琼的死因恐怕还得向后拖延,不过对方既然已经露出些许端倪,自己仍旧可以从此处着手,只是或许还需徐徐图之,也许何横峰能够在其中为自己打探一二,她心中已有了一些盘算。
“妹妹在想什么呢?不会还在想那个东西吧。”,妘月影轻推了妘姝一下,调笑道。
妘姝尚未回过神来,反问道:“什么东西?”
姜凤影在她耳畔一阵窃窃私语,妘姝顿时羞红了脸,急忙追打姐姐,“坏姐姐,明明就是你在想吧,对了,未来姐夫的有没有对你动手动脚过?”
“妹妹,你怎能如此口无遮拦呀,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切莫胡言乱语。”,妘月影嗔怪道。
“是,我不说。”,妘姝紧紧捏住嘴唇,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守口如瓶,但随即又道:“我是不说,可姐姐和他暗通款曲又该如何是好?”
“真是要翻天了。”,妘月影气急败坏地反过来追打妹妹。
哪里晓得姜凤影却如藤蔓般缠住她,不依不饶地追问两人是否已然偷吃了那禁果,这让妘月影的羞涩如潮水般涌上脸颊。
很快,几人便如众星捧月般围拢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嘀咕起男人的那些事儿来。
女孩子就是这般,唯有她们相聚一堂时,才会肆无忌惮地畅所欲言,待到真与男人相对时,却又变得如淑女般端庄娴静。
热闹看罢,女孩们也稍作休憩,自然还是要继续游玩一番,于是大家又兴高采烈地下了楼。
旁边的人仍在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刚才那具尸体的事情,有消息灵通人士在高声喧哗,“劲爆内幕,那具尸体惊现于某个荒废宅邸,然而此人或许大家并不知晓,他便是近期盛传的仙师,号称能治愈不孕不育之症,实则是个打着治疗旗号的骗子,专门行骗财色之事,此番想必是惹到了厉害角色。”
妘姝万没料到这件事竟然传得如此之快,从发现老道士的尸体到此刻,应该并未过去多久,况且老道士基本都是隐匿于幕后,前台则是阿全,然而他的底细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不胫而走,若说这里面没有人煽风点火,她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只要这个幕后黑手还在兴风作浪,那么迟早她会揪住他的狐狸尾巴。
“姝儿,你这般高兴所为何事?”,姜凤影满心好奇地问道。
妘姝的目光如蝴蝶般轻盈地飘向对面的敲敲糖,随即伸手一指,娇嗔道:“好喜欢吃呢,凤影姐姐可曾尝过?”
姜凤影凝视着那一大块浅黄色的坚硬物体,旁边还散落着些许白色粉末,她好奇地问道:“这东西当真如此美味吗?”
“那是自然,且看我的。”,妘姝喜笑颜开地从荷包中摸出十枚铜币,递给摊贩老板,“来十个铜子的,敲得小一些,大了可就难以咀嚼啦。”
“好嘞。”,老板的声音犹如洪钟一般,随即当当当的敲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