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裴莉秀。
这件事情办是不办?
要在平日里,县令是不会来请示他。
总督手下的赞画要抓个人断然没有批驳的道理。
但是抓得是郭东主的小妾就另当别论了。
紫字号的三家产业,看中的人不止田弘隅和杨公公,内中还颇有几个大佬。
南海县令深怕自己帮着吕易忠抓了人,就此把产业弄到了田国丈手里――要这样的话,杨公公和其他几位大佬一旦要迁怒到自己头上,他可吃罪不起。
便赶紧来向巡抚报信。
“吕赞画要抓人就抓么,不过你县里的义仓还是应该瞧一瞧的。
你就先去瞧瞧义仓吧。”
李逢节不阴不阳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是,卑职明白。”
县令心领神会。
县令走了之后,李逢节在签押房里转了几个圈子。
叫了一名巡捕过来:
“你去广州府,让他们准备火签牌票,准备出动缉拿郭逸等一众澳洲人犯!”
接着他又叫来一名亲信门客,如此如此的关照了他一番。
现在他听到派去的门客来回报,一切都在他的谋划之中,心情很是得意。
“哼,看你们这伙打如意算盘的人怎么打下去。”
再想到吕易忠面对田达无法交代的狼狈样,李逢节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第二天,南海县和广州府的衙役大举出动,分头将惠福街住宅、紫珍斋、紫诚记和紫明楼各处全部查封。
当然,不管是郭逸还是裴莉秀,一个都没有拿到。
连孙常、沈范等原本要“提拿到案”
的证人也一概无影无踪。
只有十来个看守宅院的镖师被拿到衙门。
这些镖师自然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是被郭东主请来看守宅院的。
孙可成早就备好了“大门槛”
的帖子和银子,没到晚上就把镖师保了出来。
各处城门当即画影图形捉拿郭逸等人,但是大家都清楚这不过白费功夫罢了。
知道查封内幕的人都知道,澳洲人走得很是从容,显然早就谋划好了。
王尊德极其不快,搜查结果大失所望。
不管是惠福街还是三家紫字号,查获财货细软,澳洲货物收获倒是不少,但是文书信件之类要紧的东西却一概没有,地契房契账本都没落下只字片纸!
至于其中的人物,不要说“首要”
,连个重要点的伙计都没处去找!
听广州府的禀报,他知道这事情必然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不由得暗暗恼恨。
心想这可能是谁呢?下令缉拿郭逸的是李逢节,他既然要抓,断然不会通风报信。
想来想去,竟然想不出谁会走漏这个消息。
想到这广州城里居然有人不以朝廷为重,竟然替澳洲人通风报信,王尊德心中十分懊恼。
有心想要追查,一时竟不知道从何查起:总督衙门、巡抚衙门、广州府和南海县都知道查封拿人的事情。
这四个衙门里的光大小官吏足有好几百人,谁都可能知道这事。
难道这广州城内到处都是通髡的奸民么?王尊德心中起了极大的忧虑。
这时候,吕易忠来求见,询问查封的髡贼产业如何处置。
“查获多少财货?”
自从有人暗中禀告吕赞画曾经私下手条给南海县,要南海县捉拿裴莉秀的事情之后,王尊德对这位赞画的信任度已经大为减少。
他向来看不惯勋臣戚畹这类人:认为他们要么躺在祖宗的功劳薄上,要么是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没有真才实学,就知道搜刮自肥。
吕赞画和这种人混到一起去让他颇为鄙视――此人还是功名利禄之心太重了!
“广州府、南海县尚在清点之中,不日就有详细清单呈上。
这里有一份略单。”
吕易忠脸色晦暗:他是对田达打了包票的,没想到南海县县令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