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大快人心。”
内中有人道,“只是听说他们有大内的路子,怕是轻易动不得。”
另一个幕僚道:“澳洲人和高举勾连甚深,听闻高举又和宫里头的杨公公有关联。
这内中关节,恐怕不是我等可以厘清的。”
一听说里面还勾连着内监,众人不由得沉默不语。
太监权势滔天的日子过去还不久。
皇上登基以后去了一个九千岁不假,但是信王府的太监一样要掌权用事。
万一得罪了里面的什么说不清的“内相”
。
对景起来上点眼药,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不碍事。”
吕易忠道,“高举的靠山杨公公并非信王府中来得从龙太监,当年魏逆得势之日,他为了避祸自请闲职。
皇上登基之后,他在宫中亦无多少势力。”
“虽是太监,也还是一张宫里的嘴。
轻易开罪不得。”
有人还是希望持重。
“无碍。”
吕易忠道,“髡贼与杨公公并无交集,高举才是杨公公的人。
澳洲人不过是和高举做买卖。
杨公公一向深明大义岂能为一伙海贼来为难朝廷大员?”
高举和澳洲人往来极多,就算没有澳洲人,高家也是出了名的“勾结外洋”
的大户。
要找出他“勾连海贼”
的证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杨公公岂能作这样自投罗网本末倒置的事情!
杨公公在宫里已经没有多少势力可言,澳洲人完蛋又不是高举完蛋。
高举既然安然无恙,该给他杨公公的好处,一文也不会少也不敢少。
灭了澳洲人这个海寇,难道杨公公亲自上阵为难王尊德?王尊德可是朝廷的极品大员,素来有清廉刚正之名。
他不是当权的大太监,哪里会来趟这个浑水。
只要不伤到高举,让高家太太平平的过去了。
杨公公自然不会过问。
吕易忠的算盘就在这里,到时候再把澳洲人在广州的产业补偿一部分给高家,高家纵然有些怨言也无话可说――高举不会这么不识趣,和广东的官场作对。
“再者,澳洲人在临高筑城立寨,行得就是当年佛朗机人占据濠镜的故伎。
当时朝廷是许了佛朗机人,现今难道会再许澳洲人?”
吕易忠提醒道,“此事总是要有个了断的。
晚了不如早了。”
他如此这般分析了一番,众人觉得颇有道理。
不再有人反对进剿髡贼了。
“只是这澳洲人的铁船如何应对?”
有人问,“听闻有城墙般高,比红毛人和佛朗机人的大夹板船还高,水师无船与之战啊!”
“所谓大铁船,不过是街闻巷议而已。
当不得真。”
吕易忠说,“就算真有如此的巨舶,官军自可用火船退之。
再者王师进剿以水陆并进为上。
海路只是牵制,陆路为重。
只要陆上破了他的百仞寨,他在陆上无依,只有拔锚而去。
王师即可收功。”
这个主意其实还是“驱走”
的思路:这不是大发慈悲或者表示友好,实在是当地官员对自身军事力量的正确评估。
天启年间动用七八万大军,几百条战船尚且只能“谕退”
十几条船的荷兰人,现在当然更不可能做到全灭澳洲人。
当然把盘踞临高有年的澳洲人驱逐,也可算是一大功劳了。
吕易忠的算盘就是设法“逼退”
澳洲人,以尽量小的损失获得一次胜利。
澳洲人在临高的实力,广州多少有所知晓。
“临高的真髡,不过千人。”
吕易忠说,“其余的多为本地奸民剃发投附的假髡。
总数不下数万人。
然男女纷杂老幼并存,不外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