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
她说这话,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违碍。
梅老头扶着老婆,从赵家走了出来,外面的太阳正好,他一阵头晕目眩,觉得象做了一场噩梦。
“明儿要做礼拜了,陆神父叫你也要去。”
他老婆絮絮叨叨的提醒着。
“去就是了。”
梅老头闷声不响,他还没有受洗,不过早先心已经动了不少,老婆信,说死了能进天堂,他跟着老婆听陆若华说了不少天堂的模样,觉得有点和以前听和尚唱“宣卷”
里说的西方极乐世界差不多,大概也是类似的地方。
梅老头也听过些有关“十诫”
、“地狱”
、“炼狱”
之类的事情。
要是当了暗探,“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
的“天主”
恐怕不会轻易饶恕自己和老婆吧?想到老婆绘声绘色的说的地狱的场面,梅老头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想象出来的的场景感觉比小时候去县城,看到到庙里的十八层地狱图还吓人。
他怀着满腹的心思,慢慢的搀着老婆走远了。
晚上,风雨交加。
赵大冲看了看铜水漏,已经是交了戌正,赵海基还是没把人带来。
他烦躁的踱到窗前,掀开护窗板的一条缝隙往外面看。
外边漆黑,雨哗哗的下着。
忻那春把外衣去了,只穿着个鲜红的小夹袄,下面是洒脚裤,露着两条白白的胳膊和一抹胸脯子,歪在木榻上玩着把象牙柄的小刀子。
眼见他热锅上蚂蚁一般,笑道:
“下雨,天又黑,进村正好。
误不了事。”
“你懂个屁!”
赵大冲不耐烦的骂了一句,其实他自己懂什么屁也一样不清楚。
就是有种极度的不安缠绕着他。
有时候,心底深处会出现一个念头:打掉了工作队之后,澳洲人能善罢甘休吗?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先是三下,后敲了五下,就再没动静了。
这是他和赵海基商议好的暗号。
他赶紧敲了下护窗板,早有人过去轻轻的开了院子门。
赵大冲赶紧打开房门,随着一阵风雨,一个黑影闪进了屋子。
身上穿着蓑衣。
站在砖当地上直往下滴水,脱卸蓑衣,来人身子矮小敦实的,贼溜溜的眼睛往四周一扫。
落在忻那春身上就再也移不开了。
“三大伯?!”
赵大冲惊喜的叫道。
来人正是他的族伯:赵海谐。
跟随赵海清一直在山寨里落草,这次居然能跑出一条命来,令他喜出望外。
赵海谐忙打了个手势制止住他,顶上门闩。
他把斗笠往门边一丢,露出满脸的横肉。
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给倒点水!
一整天躲林子里,,渴死了。”
“那春!
给三伯倒水!”
赵大冲忙不迭的招呼。
这赵海谐可比赵海基要让赵大冲恭敬多了――他可是和爹一起出生入死的人。
忻那春赶紧倒了一茶碗浓茶,扭着屁股就端了过来,还甜腻腻的叫了声:“三伯!”
“好,好。”
赵海谐色迷迷的看着她白乎乎的胸脯,又贪恋着望着她滚圆的屁股一扭一扭的走过去。
这才一仰脖把水喝干净了。
把茶碗往桌子上一推:“山路难走,满地又都是乡勇盘查,攀山越岭几十里路,累死我了。”
“八叔也不和我说一声是你来了……”
赵大冲说。
“和海基没关系。”
赵海谐说,“他压根不知道我来了。”
他哼了一声,“这小子腰子软,给逮住了张口就会把人卖了――他见到的是我带来的一个小崽子。”
“三伯这一来,给大伙都带来指望了!”
赵大冲在这个族伯面前不敢造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