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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雨在她身边真是度日如年。
她在这世界上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原只想日后能指给个家仆庄客平安度日,没想到苟家的丫鬟是从来不嫁人的,有的丫鬟四五十岁了还没有婚配,让她最后的一点巴望也破灭了。
苟家已破,自己未来的前途便要想定。
她想这些短毛素来以仁义自诩,打破庄子之后不抢不乱杀,对待妇女也很客气,还特意调派了一个短毛的女总管来看守,不仅心肠好,心也细。
自己这些家仆奴婢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过得几天十有八九会叫他们各自回家,自己是无家可回,也得为自己谋个出路才行。
想来想去,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一桩秘密作个献礼。
计议已定,便乘要去小号的时候,在院子角落里悄悄的禀告给负责看收的杜雯。
杜雯本来为群众大会出谋划策了好久,自己没法去看,正觉得闷气,忽然有“被压迫的阶级姐妹”
愿意来揭发,真是再对胃口也没有,本来就要叫她说出来,但是这初雨却死了性子一般的只肯见到“掌事的”
再说。
“我就是掌事的。”
杜雯还不死心。
“掌事的有大有小,你肯定不是大掌事的!”
这女孩子一点不畏惧,颇有些泼辣的作风。
“为什么?!”
“因为你是女得!
哪有女得当大掌事的!”
这话把杜雯咽得气也不顺了,心里直骂“没觉悟,一脑子男尊女卑封建思想”
,但是没法,只好叫人把邬德给喊来了。
初雨由杜雯引着走进谈话的小厅,双膝跪下,叩了一个头,俯首说道:“奴婢初雨叩见老爷。”
因为是低着头,邬德没有看清楚她的脸孔,但是她高挑的身材和大方的举止已经使他暗暗满意。
到本时空这么久了,这是难得一个比较符合现代人审美观点的女子。
他含笑问道:“你就是那个要要见我的女子?”
“是。
正是奴婢。”
“你找我什么事情?”
邬德说,随手拿起初步的审问记录,知道这个女子是七姨太的贴身丫鬟,“你是七姨太的贴身丫鬟,她如今死了,你可否悲痛?”
这话在初雨听来蕴含着危险的成份,故而稍作矜持道:
“我们主仆多年,奴婢并非草木,岂有不悲悯之理。”
她不说悲痛,却说悲悯,以示期间的差别。
“看你的样子并不这么伤心嘛?”
初雨磕了一个头,落落大方道:“奴婢为七姨太服役,无一日不竭力奔走洒扫,以偿其衣食遮蔽的恩情,主仆情分,也止于此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干得活对得起我拿得工资,如今公司破产了,伤心难免有一点,痛惜则是谈不到。
邬德在心中点头,暗暗称赞,随即说道:“初雨,你抬起头来。”
初雨大胆地抬起头来,让邬德看清她的容貌,她也趁机会向他打量一眼。
她看见这个破了庄子的短毛老爷时值中年,五官端正,一双浓眉,双目炯炯,皮肤黝黑,身躯强健有力。
心中不由一动,害怕他的目光直视,又将头低了下去。
邬德乍一看初雨,模样看起来只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在现代时空应该还是个中学生。
眉宇间却有一股镇定自若的神气。
他问道:
“你有什么话向我们禀告呢?”
“苟循义的书房里有一秘阁,老爷们可曾发觉?”
“秘阁?”
邬德和杜雯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他们已经把苟家宅院的各处都搜索到了,但是书房里有秘阁这事却并未发现。
“不错,就在内书房,那里的镶嵌板后面有一处秘阁,里面收存的都是重要的来往书信账薄和贵重物件。”
这是个重大发现!
邬德很清楚,金银财宝尚在其次,这个与广东地面上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