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现在,都随其所愿……希望‘他’加紧行动。”
“那您不如去师父那边盯梢,”戚红药道:“谁会要害我?师父身边还是人手多些好。”
陈无极摇头,道:“你师父才不放心你哩,硬叫我来……不过,你也别瞎操心,你孔师叔和欧阳师叔,都在那边,有什么动静,我马上过去,也来得及。”
戚红药松了一口气,动作也不再僵滞,看看陈无极,忽然一歪身,自那床榻下的空挡里摸出个大葫芦。
陈无极闭着眼,鼻头翕动,那样子,就像有根线穿着他鼻子将他提了起来。
“好香——”
戚红药笑眯眯的给他斟满,“本来就是孝敬您的,倒省得我再送一趟。”
喝完这一葫芦酒,他咕咚一下,倒了下去。
戚红药静坐片刻,慢慢起身,撩开帐帘——外面并没太多看守,本来就是做戏,人少些,也省得弟子有不必要的伤亡。
她放下帐帘,蹲下身,紧紧裤脚,觑着那厢视线空挡,正待跃出,忽然,肩头被人一拍。
陈无极:“干什么去?”
戚红药钉在原地。
×
雨水在土地上炸开,就像是敲在蒙布的鼓面上,沉闷,整齐。
冰雹在地上乱跳,水花轻溅,一切都那么暴力而富有节奏。
她落地的足音绝不会比一粒冰雹更重。
一道合格的影子就应该是这样的。
影随人走。
人是谁?
连珊瑚
当然是连珊瑚。
既然认为蓝晓星假死,就要想想,这样做,他有什么好处?
首先,能把蓝家从风暴中心摘出来——他本有勾连妖物之嫌疑,受多方监视,可现在他“死了”,蓝家就落在他刚结契的遗孀手中——谁也没有理由再去监视那么一个美丽的脆弱的苦命的最关键是有强硬后台的蓝夫人。
至少,明面上不会。
但世上总有些倔种——比如戚红药。
即便亲眼目睹蓝晓星化为灰烬,她也不信。
蓝晓星与凄凉人和妖族为伍,既没有改过自新之意,那两方,也都没理由除掉他,还有谁会害他?
还有什么势力,比他们更恶呢?
蓝晓星只要还活着,就不会放弃对蓝家的掌控,要么他来见连珊瑚,要么连珊瑚找他。
戚红药于是选择用最笨的法子——盯梢,守到时近五更——本来她打定主意要蹲守两三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连珊瑚雨夜出门。
她于沿途做好讯号,以便同门支援。
但雨水不利于跟踪。
水滴打在房屋、门扉、土地和草木上的声音,跟打在人身上时,是决不相同的。
是以她不敢跟得太近。
风势狂暴,风助雨势。
按说,风极大的时候,雨水本应不密,所谓“雨疏风骤”不外如是。可今日这场雨,简直邪门,就像风神跟龙王结成亲家,雨不仅狂,而且夹杂冰雹。
戚红药看着雨幕中模糊的身影,跟得愈发小心。
连珊瑚一口气出离城池,沿僻路疾行,至六七里外,雨声骤然一重,轰轰如雷——前方有条河流。
这河的边沿与形状,几乎都被暴雨抹去了,但就在闪电一过之间隙,可以看见,白光乱碎,水面跳动不休,仿佛有什么活物在其中翻腾。
连珊瑚于河边驻足,似乎在等人。雨水从她头上半尺之处滑过,她身上分毫未湿。
戚红药伏低身体,看着就像个要抓替身的水鬼。
这条河岸植被浓密,走势曲折——冷不丁一看,如同折断一截——实际只是给地形、草木遮掩了水道弯处。
这时,忽有一声似断若续的叫声传来——极难分辨是什么动物的,戚红药往那黑暗的下游看去一眼,再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