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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起身略微困难些。
小姐一开口,他激灵一下——倒不是说认得这个破哑嗓子,只是说不上为何,打心底往外的激起一阵寒战。
也许,这就是上位之人的威严?如果他有这种一句话就能摆布一个家族的权利,他说话,也能叫人汗毛根根站起。
小姐问了几句话,很莫名其妙,他听得不明所以。
“你现在快乐吗?”
“小的……小的快乐。”
“但还不够,是不是?”
甘六一头雾水,什么还不够?
女人那仿佛被砂纸磨过的声音道:“你还可以更快乐些。”
现在,无论她说什么,甘六都只有应承,况且,她所要求的,无一不对甘六有益,她说她会帮助甘六扫清一切障碍,让他毫无顾虑的享受甘家家主的一切。
甘六忍不住想,这小姐莫非是爱上自己了?
他觉得,自己虽然是残了,可毕竟长得很有男子气概,倒退两年,去烟花地,他也是多少妓子争抢的俊俏男人!
也许,这脾气古怪的小姐就好他这一口呢?
不知她长什么样儿,单听声音,可真牙碜——他心里一动念,暗道:就算是天下第一丑,凭这背景,也要得!
却忽听那小姐道:“你原来的主子,是沈青禾,对不对?”
“……是,是。”
女人又沙哑地笑了,道:“你了解他多少?你能讲出他多少事,我就给你拿下甘家多大的权利。”
甘六张大了嘴,这时明白,原来自己还是做刀的命。
不过,刀跟刀的待遇不同。
他一个头磕在地上,“咚”的一声,好悬将地板砸出窟窿。
决心尽显。
×
游天麟现在手痛,头更痛。
手痛是因为硬接屈仲仇的雷,头痛是因为脑袋中了少主的雷。
少主这雷还无声无息,躲不开,避不掉,专为老舅量身打造。
他们这一行人,就盘桓在距离古月城不远的一个山涧中,已经三日了。
事到如今,他总算是弄清楚了一件事——原来叫万俟云螭牵肠挂肚的并非是连珊瑚,更不是离谱的白十九,而是个叫戚红药的女天师。
乌启明很想要宽慰他一下,“幸好,我们都猜错了!”
游天麟一掌拍断身旁大树:“幸好个屁!不管是连珊瑚还是戚珊瑚——”
乌启明道:“不是珊瑚——不是一个品种,这个叫红药,红色的红,药水的药。”
游天麟气得一甩袖:“——我没看出有什么区别!”
乌启明也不敢说啥,他也闹心。
一看见少主那样儿,是真愁人。
“你急有啥用,咱们总不能真把他绑走。……少主还盘着呢?要不要送点儿饭?”
提起这个,游天麟更火上头。
本来那日一离了天师地盘,他就打定主意,一定要让万俟云螭马上回上皇山去,即便动些强硬手段,也决不能再由少主胡闹!
想是如此,不过,他并不觉得万俟云螭会激烈反抗。
——再怎么沉迷私情,他这个外甥,也不至于昏聩到好赖不分,跟一心为他着想的舅父动手。
游天麟赌的是自己对万俟云螭的了解,不得不说,他赌对了。
当时,万俟云螭一来敬重游天麟,二来,已身负重伤,于情于理,都不会相抗。
但不抵抗有不抵抗的办法。
游天麟瞧他不声不响,正欣慰时,就见他于半空中显出原身,恁大条蟒蛇,打万丈高空就那么砸下去!
怎么不摔死他!
游天麟冲下去补两脚,踢不动。
万俟云螭是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盘好。
他围住一株千年古树,把自己系了个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