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边还演上了。
戚红药看着他动作,想到:不知在相处的过程中,有多少个瞬间——尤其是意识到她爱他的时候—他会不会感到很得意?
一个女天师,一个愚蠢的女人,爱他。
他眼看着她一次次为他伪装的身份辩驳时,会不会觉得很好笑?
在她诉说姐姐爱上妖物,自己对此深恶痛绝时——他听在耳中,是不是觉得她蠢得好可悲?
在她主动扑到他怀中时……
戚红药俯身下去,吐了,可几天没吃东西,只呕出一点酸水。
“师姐!!”
唐宋惊呆了,手足无措的停下。
他演的这么恶心么?
戚红药直起身,估摸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很吓人——看他们的表情是这样说的。
唐宋半蹲半站,一动不敢动。
“对不住——我没事,没事。”
她道:“说到哪儿了?”
李文渊蓦地起身,道:“你应该休息,你——总之,发生这些事,不是你的错。”他这样的口才,真有点儿对不起他这精明的长相。
师兄弟几个人,莽莽撞撞的进来,慌慌张张的逃走。
戚红药看着帐帘落下,安静许久,心头慢慢涌上一股巨大的酸楚,又觉想要流泪,又觉心里多了些暖流。
她现在真是痛苦,苦不堪言。
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挺过去。
有这些同门,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
不管眼下有多难熬……她一定能挺过去。
日头渐西时,孙若梅醒来。
她第一时间就去检视徒弟的痣——已经全不见了。
戚红药看见师父的铁青的脸色,道:“不碍事的,您看,我这不还好好的活着么?”
孙若梅却斩钉截铁地道:“你要马上找人结契。”
戚红药心中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她不明白师父怎么会这时候还纠结于这种事情!
她不想笑,但还是强迫自己笑一下,道:“眼下,蓝家与妖物勾结,‘失名废寺’阴谋未明,我的私事,不足挂齿,咱们还是先——”
手腕上的刺痛使她说不下去了,骨头简直要被攥碎:“师父……”
她用力一挣,孙若梅撒手,扑倒在塌上,呛咳连连,可是,双眼仍血红的瞪着她,道:“……马上……找人结契……”
戚红药觉得师父疯了。
“不。”她突然平静下来,看着师父,“我不怕死。”
孙若梅望向她的目光中,有种极深的悲哀,可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她从来就不是个慈和的师父,也几乎从不跟徒弟谈心,现在,有些事想要开口,已不知从何谈起。
她只是从储物囊内取出一瓶药,道:“你既然死也不想结契,就喝了它。”
戚红药接在手里,一饮而尽。然后她身体里的力量,忽然就被抽空了大半,她这时才想起要问:“这是什么?”
孙若梅道:“毒药!”
戚红药知道师父说气话,不敢吭声。她也知道,师父这么做一定有原因,决不会害她。
她不认得这药,但倘若万俟云螭在场,定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正是他之前饮过、专门用来遮掩妖气的“无痕露”。
服下这种药,不管妖气有多浓厚,也会被尽数掩盖,不过,随之而来的副作用也十分明显,服药者的体质会被大幅削弱。
正在此时,赖晴来送药。
孙若梅心道来的正好,“让她进来。”
赖晴空见孙姑姑已苏醒,还来不及高兴,便听见她吩咐取个探妖铃来。
探妖铃,她包里一直装着一个,本来是为戚红药炼的。
这铃也算是命运多舛,差点儿就回炉重造,她见到这铃,脑海中,又难免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