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岂非更恨?”
陈无极道:“这是她的劫,命数如此,长痛不如短痛。”说到这,低头看去。
这是他从小看着长起来的孩子,脾气又倔又硬,同样伤情,师兄弟都哀嚎痛叫,她能忍住,半声不吭;给妖物啃食得支离破碎,白骨森森,痛得抽搐昏厥,也不曾求饶,——此刻却目眦欲裂,涕泪满面,死死盯着那重伤的妖物,口口声声,求人住手,真是前所未见的模样。
陈无极挪开眼,见万俟云螭分明已无还手之力,但仍不肯化形,两眼猩红,死死盯着这边,他略一沉吟,扬声道:“师妹,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他左手仍扣着戚红药,右臂稍抬,袍袖如一扇荷叶,徐徐款摆,数点暗影,或疾或徐,有长有短,有些激射而出,有些却在空中凝滞片刻——分明同时发出,却分先后到达。
这百十枚雨丝般的“钉子”,打在万俟云螭身上,他忽然身子狂抖,垂头下去,再抬起时,蟒鳞沿脖颈爬上脸颊,双瞳金黄竖直,妖态毕露。
他爬起来,仍朝戚红药走去。
所有的人,只要是没有瞎,都看得出,他是妖物。
——不管他怎么否认,事实就在眼前。
他这时候再过去,这些人却都不阻拦了。
“黑蟒,果真找错了。”
“嘿,白忙一场。”
“也不算,这么大的热闹,可是百年难见。瞧那儿——”
那人下颌往戚红药的方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