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头台。”
泰尔斯呼吸一顿。
什么?
会议上的诸君一阵交头接耳。
“还来?”
库伦首相皱眉道:
“不愧为努恩和苏里尔的血脉,心肠狠厉,手段毒辣,不逊父祖。”
“女人嘛,你们知道,”
裘可·曼呼气道:
“向来心眼小,格局窄,锱铢必较,睚眦必报。”
“损失这么大,换了我也是一样的做法,”
康尼子爵叹息道:
“至少她很干脆,没折磨他们。”
泰尔斯没有说话,他只是蹙眉沉思。
“多少?”
基尔伯特扭过头,打断长桌上的讨论:
“她杀了多少人?”
秘科的疤脸怪人望了诸位大人一眼。
他面无表情,只是换过一张纸,读出一个令人意外的数字:
“零。”
整个巴拉德室霎时一静。
大人们瞪眼张嘴,难以置信,花了好几秒的时间消化这个情报。
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里,泰尔斯微微弯起嘴角。
“什,什么?”
疤脸男子点头肯认。
“断头台上,斩刃将落之时。”
“女大公取下头盔,褪下铠甲。”
疤脸男子的话语平稳自然,却依稀有一股别样的力量,诉说着千里之外的传奇:
“那个小姑娘离开军队的簇拥,走向台前,向台下瑟瑟发抖的人们宣布。”
秘科来人换过一张纸,而在座大人们带着惊讶、质疑、不屑、警惕等等情绪,全神贯注。
“她说,这场战争里的死人已经够多了。”
“双方流下的鲜血,也已经够多了。”
众臣面面相觑,难以理解。
“她说,万千生民的性命生计,无数百姓的家庭儿女,不该为了寥寥几个高位者的自私与自误,兜底付账。”
疤脸男子抬起头:
“她说,有人曾告诉过她。”
“战争无法带来和平,就像死亡不能偿还生命。”
泰尔斯面色一动。
“而她,龙霄城的统治者,将不会重复她祖父与父亲的错误。”
长桌的尽头,国王突兀地动了,他抬起头颅,在逆光的阴影中露出眸子。
“在众议沸腾之中,当着所有人的面,女大公原谅且宽恕了断头台上的战俘们,更一个个解开他们的束缚,最后亲手扶起心如死灰的伊万·波拉多,告诉他……”
疤脸男子换了下一张文件,语气凝重:
“‘在战场上,你伤害了我的子民,但作为回答,‘惊喜的伊万’,我将饶恕你的性命,以换取战争和仇恨的终结。
’”
秘科探子的声音落下。
会议室里再度寂然。
几秒后,感慨万分的泰尔斯叹了口气,有意无意地道:
“心眼小,格局窄?”
裘可·曼的神色变得很不自然。
“荒谬!”
康尼子爵忍不住发言:
“妇人之仁!
身处异域还敢放虎归山,等待她的只有灭亡……”
但不等他说完,秘科的探子就再翻开下一份文件:
“女大公还当众下达了‘和平令’。”
“龙霄城全军,无论将军还是士兵,驻扎自由堡期间,不得杀伤虐待战俘,不得侵扰抢掠民居,不得妨害阻碍治安,不得影响民生秩序。”
疤脸男人抬起头:
“若有违者,以龙枪戮魂之名,她必严惩不贷。”
此言一出,不仅康尼子爵,库伦公爵也是一怔。
“不会吧?”
首相蹙眉道:
“那她的封臣,她的军队能忍吗?她要怎么满足他们的贪婪?他们耗费钱粮跋山涉水是为了什么?旅游看风景?他们死伤无数,又要怎么扯平?”
“她还真以为,不杀上几十个领头的作例子,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