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响。
所有人都在看萧宁。
他们的眼神里,有怜悯,有无奈,也有那种冷漠的克制。
——一个注定要死的“贵人”。
——一个徒有名姓的“皇族”。
这便是他们心中逐渐成形的答案。
赵烈站在那里,手指在刀柄上紧紧扣着。
他没有转头,也没有说话。
他能感觉到,这一刻的宁萧,像是被所有人推到了孤峰之上。
风更冷了。
众人的眼神里,那一点点钦佩,终究还是被现实的重量压了下去。
那少年立于火光中,衣袍微动。
那道孤直的身影,在这群麻木与冷漠的注视下,显得愈发孤傲。
仿佛他从未属于这人间,也从未畏惧这世俗的律。
可那份气度,哪怕再高,在这满帐的铁与血里,也终究被一层现实的阴影笼罩——
他一个人,敌不过整个军律。
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一点。
于是,他们沉默着。
没有再出声。
也没有再看他太久。
有几人低下头,避开火光。
也有几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风在夜色中卷起,吹得营帐猎猎作响。
那声音,像是一场无形的审判,缓缓拉开帷幕。
萧宁静立如山,神色未变。
而众人的心,却已先他一步,判下了结局。
火光微微跳动。
风从帐口掠进,卷起灰烬,带着一股铁腥气在空气里弥漫。
萧宁静静地站在那儿。
他神色淡漠,眼底的冷意,像是凝了霜。
对面的梁敬宗、杜崇武,仍在强撑。
他们的神情僵硬,嘴角发紧,手指在不自觉地颤抖。
营帐内的空气,仿佛被火烤得越来越薄,所有呼吸都变得艰难。
萧宁抬眼。
那一瞬,众人只觉得,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刺了一下。
那是一种目光——带着俯视,也带着一丝轻蔑的冷。
他嘴角微微一抿,似笑非笑,唇角的弧度极轻,却足以让人心底发寒。
“呵。”
那一声笑,极轻,几乎被风声吞没。
可帐中所有人都听见了。
那不是嘲讽,也不是怒。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讥笑。
像是猛兽在看到猎物垂死挣扎时,发出的那一声低哑的笑。
梁敬宗的心头“咯噔”一下。
他抬头的瞬间,正撞上那双目光。
萧宁的眼里,漠然如冰。
风声、火光、窃语,全在那一刻退去。
只剩那道声音,缓缓响起。
“我知道。”
他的话极平静,却每个字都像落在人的骨头上。
“你们这会儿,肯定在想。”
萧宁的视线在梁、杜二人之间一一扫过。
“我虽然姓萧,却能在这等危险的时候来到北境,想来——是个不被重视的旁支罢了。”
他微微一笑。
那笑意淡得几乎没有温度。
“只可惜。”
萧宁的声音一顿,眼底那抹光却像刀锋一样亮了起来。
“要让你们失望了。”
这一句话落下。
空气仿佛被劈开了一道口子。
火光摇曳,照亮了他微抬的下颌,眉宇之间那种不容置疑的锋锐,彻底暴露出来。
他背脊笔直,衣袍在风里轻轻荡动。
那股气势,像是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直逼人心。
一时间,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