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都见过这样的场面——那种血溅三尺、刀破咽喉的景象。
在北境,死不稀奇。
但此刻,他们却第一次希望——那刀,不要落下。
火光映照下,每个人的脸都被扭曲成暗红的影。
空气里有一种几乎凝固的气味,像是血的气息提前弥漫开来。
“完了……”
有人喃喃。
声音发颤,像是从胸腔里被挤出来的一丝气息。
“完了啊……”
他们不忍再看。
有的人闭上眼,头低下;
有的人转过脸,呼吸都在发抖。
那种压抑感,像是有一只手捏住了他们的喉咙。
他们几乎能想象出接下来的画面:
刀光划破空气,带出血花;
鲜血喷在地上,火光映得一地猩红;
那少年的身影倒下,手中的刀滑落,叮然一声,碎在尘埃。
那一幕——他们看得太多了。
他们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他们知道那血会多烫,那骨会多脆。
“唉……”
一个老兵低声叹息,
“这小子,不该啊。”
他闭上眼,不敢再看。
眼角的皱纹在颤,唇在抖,
可那叹息仍是极轻极轻,
仿佛怕惊扰什么。
有人咬牙,声音几乎破裂:
“他若不出刀,也许还有救……”
“可惜啊,太年轻了……”
“是啊,太年轻……”
他们都明白,
这世道从不怜悯年轻人。
年轻意味着冲动,而冲动,意味着死。
帐内的风越来越大,
火焰被吹得伏地摇摆,照亮那三人的身影。
——萧宁。
——韩守义。
——以及那两名黑衣护卫。
三方的杀意,交织成一线。
那线极细,却紧得几乎要割破空间。
赵烈的心在狂跳。
他眼睁睁看着那一幕,
眼中血丝暴起,牙齿咬得发出“咯咯”声。
他知道——完了。
那两个护卫出手的瞬间,
他几乎能感觉到空气被撕裂。
那种刀气的压迫感,连站在数步外的他都能感到皮肤发麻。
他明白,那种速度,不是凡人能挡的。
那种刀势,一旦落下,必然血溅当场。
他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只是死死盯着那抹光——
一抹、两抹,
在火光中交织、掠动,直扑萧宁!
他的心脏在胸口猛地一跳。
他本能地迈出一步,
想拦,可根本来不及。
那两个死士的身影快到极致,
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到了萧宁面前。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速度——
一瞬即死。
赵烈的喉咙干涩,
声音在胸腔里翻滚,却发不出。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幕。
“宁小兄弟——”
他吼不出声。
那是从肺腑里冲出来的嘶哑,却被风和火吞没。
周围的士兵,一个个闭上眼。
有人合掌;
有人咬牙;
有人转过头去。
他们不想看那血。
他们怕那一幕印在心底,
像无数次夜战的噩梦,
永远洗不去。
火光在此刻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