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彻底失望后才会有的空壳。
士卒们的情绪,已然如决堤洪流,再难收回。
……
在这喧嚣之中,不时有人提起赵烈。
“赵都尉呢?他怎么还不出来!”
“哼,他自己心里不也清楚么?不然,怎么会派人去劝那小子逃跑?”
“对啊!他都不信,还敢叫我们信?”
这些声音让人群更加躁动。赵烈,这个曾被无数人视为北境支柱的人,此刻却也被怀疑笼罩。
“既然连赵都尉都没底,那我们还能怎么办?”
“死在这里?谁甘心!”
愤怒、怨恨、绝望,在广场上交织,化作一股逼人的阴霾,压得所有人心头发紧。
……
韩守义三人对视一眼,心头皆是冷笑。
军心已乱,再加上一点火,他们就能彻底夺取主动。
“弟兄们!”韩守义高声喝道,嗓音嘹亮刺耳。
“别再等了!没有援军!没有奇迹!唯有投降,才有活路!”
他的话,像最后一块压垮的石头,落在本就千疮百孔的军心之上。
广场上,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和,呼声越来越大。
“投降!投降!”
“活下去!活下去!”
声音汇聚成浪潮,震得地面似乎都在颤抖。
……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一静。
因为一个人,来了。
赵烈。
他从广场边缘缓缓走来,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口。
他没有披甲,只着一身染血的战袍,衣襟猎猎作响。晨光洒在他脸上,那双眼睛里,却没有愤怒,没有犹疑,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与决绝。
广场的喧嚣并未彻底消散,却在他出现的瞬间,明显压低了几分。
士卒们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有人愤怒,有人疑惑,有人绝望,可没有一个人能移开视线。
他们看见的,是一个似乎已然抛下一切的背影。
赵烈一步一步走上广场中央。
他的唇角挂着一抹笑,那笑容里没有半点喜悦,却带着一种孤绝的洒脱。
仿佛所有的重担,所有的指责,所有的背叛,他都已然接下。
这一刻,他整个人像一块铁石,巍然屹立。
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一切,都由他来抗下。
广场上,数百双眼睛注视着他,喧嚣声在晨风中逐渐低沉下去,只余一股压抑到极点的死寂。
赵烈站定,背脊笔直,眼神如刀,望向四周,仿佛在看尽所有人的心。
而他的脸上,却依旧挂着那抹释然的笑。
朝阳越发明亮,清冷的光芒洒落在广场上,将每一个士卒的脸都照得苍白。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压抑。喧嚣声逐渐低落,可压抑并不代表平静,反而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一个足以粉碎希望或重燃斗志的答案。
赵烈站在广场中央,背脊挺直,神色平静。晨风吹拂,他的战袍猎猎作响,然而那抹笑容却没有丝毫颤抖,仿佛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韩守义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与兴奋。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缓缓开口,声音高亢而尖锐:
“赵都尉,总算是舍得出现了!”
此话一出,广场上顿时传来窃窃私语。
“对啊,他终于来了……”
“我们等的就是他的交代!”
赵烈不言,目光只是平静地扫过人群。
韩守义冷哼一声,步步紧逼,声音犹如利剑刺来:
“既然你来了,那就说清楚吧!三日前,你信誓旦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