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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耶律燕回只觉得,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心中充满了荒唐与疑惑。
她忽然意识到,哪怕信中什么都没写,仅仅是这一封信的存在,已经足以搅乱她的心神。
——她不明白。
——她无法明白。
——她更不愿明白。
“我不会被你牵着走。”
她声音低沉,似是自我安慰,又似在向远方的那个人冷冷发誓。
“可为什么……你偏偏让我动摇了呢?”
殿中烛火摇曳,风声呜咽,映得帷幕猎猎作响。
耶律燕回立在几案前,手里紧紧攥着那封信。
她的指尖因为用力,已经泛白,纸封几乎被捏皱。
许久,她忽然抬起手,走到火盆旁。
火光跳跃,炽热的温度扑面而来。
她俯身,将那信封举到火苗之上。
火舌立刻舔舐过来,轻轻一靠,就能将这封信焚尽。
只要丢下去,纸张会在刹那间卷曲燃烧,化为灰烬。
只要这一瞬,她就能彻底摆脱心中的纷乱。
她可以告诉自己,这封信从未出现过。
她可以告诉自己,萧宁不过是病急乱投医,想拉她下水。
她甚至可以告诉自己——只要不看,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动摇她心底深埋的执念。
可是。
她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
火焰在风中跳动,映得她的眼神明灭不定。
那信封像是生了根,死死黏在她手上,怎么都扔不下去。
“不……”
她低声喃喃,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自嘲。
“我竟然……连烧掉它的勇气都没有么?”
她缓缓直起身子,目光凝视着手中的信封,心头忽然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她怕里面真的写着她不愿面对的东西。
可同时,她更怕……若里面写的,正是她最想看到的东西呢?
那该如何?
“萧宁……你究竟想在我心里埋下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颤抖。
终于,伴随着一声极轻的撕裂声,她还是拆开了那道封口。
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堂中格外刺耳。
信纸展开,烛光下,字迹清晰。
只有短短两句。
——“有兴趣做大疆国第一个女皇帝么?”
——“想要给你的四哥报仇么?”
轰。
耶律燕回只觉脑海中轰然一声巨响。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神瞬间空白,指尖几乎将信纸捏碎。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直直刺进她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无人知晓的秘密。
无人触及的痛处。
却被他,用最锋利的语言,一针见血地揭开。
“他……”
耶律燕回低声喃喃,眼中震惊之色几乎要溢出来。
“他……怎么会知道的?”
她的唇颤抖着,呼吸急促,胸口像被巨石压住。
这是她最深的执念。
她的四哥,那位才华横溢、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正是死在耶律丹泽的手中。
那一夜,血溅宫阙,她亲眼看见四哥在殿前被斩,血流如注,声音渐渐消散。
她抱着冰冷的尸体,哭到声音嘶哑。
自那以后,她把恨意深埋心底,从未向任何人吐露过。
哪怕最亲近的侍女,哪怕身边少数的心腹,她也从未提及过半句。
因为她知道,一旦泄露,便会立刻招来灭顶之灾。
可现在。
萧宁,却在一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