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洛陵城防一事。如今京畿空虚,陛下北上,天下人皆盯着这里。若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落下,席间诸人目光一齐收拢,齐齐落向庄奎。
霍纲肩头微微一震,唇线紧绷,眼底那一抹冷意,终于染上几分迫切。
魏瑞垂下眼,指尖摩挲案沿,呼吸极缓,似在等待那一句重音。
郭仪眉梢一挑,唇角那抹淡笑彻底敛去,只剩目光深处,一点若有若无的锋光闪烁。
庄奎静默片刻,烛光映在他冷硬的眉峰上,拉出一抹斜光,似刀锋在夜色中闪亮。
忽然,他微微俯身,指尖扣在案上,声如金铁,沉缓却极清晰:
“许大人问我,洛陵之防——”
他顿了顿,缓缓抬眼,目光冷厉如铁,直射席上诸人:“庄某,来前,略带观察了一路。”
此言一出,席中无声,却有一股无形的寒意,从脚底一点点涌上,逼得几人心弦微颤。
霍纲眉梢一挑,魏瑞手中的盏,微微一抖,盏沿在灯影里溢出一线冷光,郭仪神色不动,却已收敛了眼底那一抹讥诮。
庄奎缓缓开口,嗓音低沉,仿佛风卷过铁甲,带着压不住的重量,一字一字,钉在席上:
“洛陵,的确有变。”
他缓缓抬手,指尖在案上敲出三声,声声冷硬,仿佛战鼓自远方传来,敲击在众人耳鼓:
“沿途城门——收紧。驿站之兵——骤增。巡逻之队,日夜不息。”
他抬眼,目光森冷,落在许居正面上,唇角微抿,带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却冷得叫人心底发紧:
“此非寻常防务。许大人,此举,可不是为了防北疆。”
厅内一静,空气似凝成铁。
霍纲手中袖口微颤,指节在衣内死死扣紧,魏瑞垂下眼,唇角的弧度彻底消失,郭仪缓缓抬首,目光深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锋光。
庄奎缓缓转身,衣袍摩挲声极轻,却像刀锋在夜色中掠过,带出一阵凉意。
他背手而立,低沉的声音,缓缓倾泻在厅堂之中:
“我一路而来,瞧得极明白。”
“此防,非对外,而是对内。”
他唇角微勾,声音低沉,带着冷厉的金属感:“驿站之兵多设在中山往洛陵的沿线,边关之急,尚未来及,但中山一动,必扰京畿。”
“许大人此举——”
庄奎缓缓转身,目光如刀,直刺席间每一双眼:“是因担忧中山王吧?”
此言一出,厅堂似骤然塌下一片死寂。
炉火在铜盘中猛然炸开一朵火星,迸落在檀案边缘,溅出一声极轻的脆响,却像战场之上,长矛折断的声,冷得彻骨。
许居正眉梢一震,指尖在盏沿顿住,像被无形之力钉住。
霍纲胸膛急剧起伏,衣袖之下的手,死死握成拳,指节几乎嵌进掌心。
魏瑞呼吸极轻,目光却悄然收敛,眉宇间那一抹淡漠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掩不住的凝重。
郭仪低低一笑,却没有半分讥诮,声音淡淡,却沉得仿佛坠了一块铁:“好眼力。”
庄奎负手而立,眉峰如削,目光冷锐,嗓音带着一抹森寒的锐意:“若庄某未猜错,此番防务,加兵巡哨,皆是许大人手笔。”
他略一顿,低沉之声,如铁锤缓缓砸下:“许大人此策,虽密,却终究难掩痕迹。”
烛焰微颤,火影在厅堂之内铺展开去,映得每一双眼底都浮起冷色。
许居正缓缓呼出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终于抬眼,目光深沉如渊,落在庄奎身上,像盯住一柄初露锋芒的刀。
“庄公。”
他声音低缓,却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此事,果然瞒不过你。”
他缓缓起身,长袖一拂,衣袍声在寂静中落下,似夜风穿过枯林:“许某原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