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行难同,倘若不设分流之法,一时尽用,恐贻日后之患。”
“臣斗胆建议,不若设官考之制,将此千人分流程试,以才授任、以事定职。”
其言一落,便有数人附议。
“不错!考之可明优劣。”
“若不试而用,恐有错荐。”
“陛下既已广纳寒才,正宜设章程加以统筹。”
“昔年汉初察举,犹有典法;唐时科取,尚设殿试。今之名录虽佳,亦应循程而正。”
话语渐多,几近哗然。
一时间,朝中列位清流、新附文臣、地方官吏,竟纷纷各言其是,或争论谁才应居上列,或质疑某人资历不足,或主张以地域分类、按品试程——甚至已有御史中丞建议设“五道巡考”,由五部之首设问,十三司行核,分榜记名,三轮考复,方为公允。
原本静如深井的殿中,顷刻之间化作千帆争渡之局。
许居正见状,眼角微微抽动,暗自叹息。
方才还是“无人可任”,如今却成了“人太多难分”——
他沉吟片刻,终于迈步出列。
“陛下。”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如一记铿锵清钟,立时止住了殿中众议。
“臣等本言‘官无其人’,今陛下广纳才俊,反生争夺、评议、执拗,实非臣等本意。”
“然臣斗胆以为,既为补官、启新制,择人为本则不可草率。”
“今千余人所列,虽皆履历详明,才行可据,但若未试其志、验其能、辨其长短,便授以官秩,恐有偏举之虞。”
“臣以为——不若设一大考。”
“大考之前,分级设程,列其长短,归其属性,或文、或法、或吏、或兵、或杂艺、或机务——皆设命题。”
“设考司、司案、总府三道相互钳制,既可公允公平,亦可避党私干政之忧。”
“再由天子御定其法,择才而任。”
此言一出,朝中顿时一静。
诸多争论者,皆在此刻神色一顿,似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折中的方案。
“考!”这个字,如破局之剑,暂时止住了众人的杂议。
不少官员纷纷点头。
“许公所言甚当。”
“设考,既不徇情,又不误贤。”
“朝廷原本即以科举立制,此为正本清源。”
殿中气氛似乎逐渐稳定下来。
可就在这时,萧宁忽然轻轻一笑,目光从许居正身上移开,扫过整个朝堂。
他语声不高,却带着一股让人莫名发寒的沉静。
“诸卿所议,朕正有此意。”
“此千余人,既非一时之喜,亦非无据之荐,若要授官,朕自然不肯因私论而乱序。”
“所以,这次大考——朕会设。”
“不过,此番之考,与往日不同。”
他声音陡然一顿,话锋陡转,语气加重:
“这一次,朕打算——这次要使用一些,不同以往的科举之制。”
话音落下,殿内哗然。
金銮殿内,风声已歇。
先前还在彼此辩驳、争论人选的列位大臣,此刻皆如石雕般凝立原地。
那句“朕打算使用一些不同以往的科举之制”,如天雷惊破静海,余音未散,已掀起朝堂上彻骨寒意。
千年来,科举之制,便是大尧立国之本。
从初设九品,到大整礼部,再至文榜、武榜分列,殿试、乡试、会试三道设程,凡入仕者,无不由此而出。
自文帝以降,历朝历代虽有小调,然皆不敢动其纲目一丝。
因其不仅为择士之道,更是天下寒门登堂之路,是士子之命脉,是社稷稳定之器,是大尧正统的象征。
更何况,此制立成后,百年来已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