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肃然,无人敢动。
“陛下曾与我言,‘这段时间,我应当看懂些事’。”
“是。”蒙尚元点头,声音如剑出鞘,“我确实看懂了。”
“我看懂了,谁在背后使绊,谁在表面做戏;谁在故人落难时递上一碗水,谁在风声初动时送上一刀。”
“我也看懂了,那些高坐朝堂之上的‘大人’,如何把禁军当作自家门客,如何利用我们为他们谋私夺权。”
“可别忘了,我们是禁军!”
他猛地一转身,厉声喝道:
“是守宫之刃,不是他们案前之犬!”
这一声怒喝,如雷霆炸响!
全营震动。
陆沅喉头微动,眼中惊惧再掩不住。
乔慎更是下意识低头,不敢再看那位曾被他羞辱,如今宛如天威再临的大统领。
蒙尚元目光沉静:“我回来,不是为报私仇。”
“但该清的账——一笔不留。”
“该重的律——从今开始。”
“我不会再容许禁军中有结私营、打压忠良、阳奉阴违之辈!”
“从今日起,整肃三事:其一,清查营中伪报军功、私改勤策之人;其二,调查各营风纪记录、重立士卒日巡;其三,追责一月内内部冲突、冤枉忠良之案!”
“违者——逐出禁军,交由刑部!纵有靠山,亦不赦!”
全场震惊!
这是动真格的整顿!
乔慎双腿一软,几欲跪地。他知道——自己那个“顶嘴”罚人、诬陷旧部的案子……保不住了!
蒙尚元继续道:
“还有陆沅、乔慎——”
二人身形猛震,齐齐抱拳跪下:“属下在!”
蒙尚元淡淡一笑:“你们身为军中主事,营中近月诸事,烦请你们协助清查。”
“从你们开始——查自己。”
声音落地,死寂之中,几名记录将官当即上前:“得令!”
“我、我……”乔慎结巴半晌,冷汗已浸透后背。
蒙尚元没有再理他们,只淡淡吩咐道:
“明日一早,我要看到查账名册、近月营中律记、奖惩分布,全数摊开——”
“做不出,就别来见我。”
说罢,他转身登台,站在高处俯瞰。
阳光下,那铁甲光影分明,他如一座城。
“我蒙尚元,虽不通文墨,不善口舌。”
“但今日起,我要让所有人知道——禁军,不再是他们朝堂之犬!”
“这,是兵的地方,是铁的规矩!”
他举目望天,一字一句:
“圣上既命我整肃军纪,那我就整给天下人看!”
远方鼓声隐隐,宫城之下,风起云动。
而禁军之内,肃然如林。
风,从这一刻开始改向。
操场之上,烈日高悬,甲光如雪,千余禁军整整肃肃列阵而立,汗水打湿军袍,却无人敢动分毫。
刚刚那场“军纪整肃”的训话,犹如雷霆霹雳,仍震在所有人耳边。
而这震后落下的第一剑——便是人事之变。
蒙尚元立于高台之上,身披金甲,眉目沉定,冷目扫过全军,开口道:
“军纪不立,源在人心;人心不正,始于用人。”
“故而,今日起,整顿禁军第二步——调人更位,赏功罚过,令军规得以重振。”
他一语落下,众军心弦俱紧。
只见他缓缓翻开一封黄卷,目光不动,语声如锋:
“西营二队队正胡猛,前日操守无失,守纪不动,历来战功累累,忠勇可鉴——”
“即日起,升任偏锋卫副统,兼三队校点,听候调遣!”
话音刚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