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了点头。
“糟了。”他心头泛起不妙之感。
“莫非陛下……已被这新党糊弄了过去?”
霍纲也是眉头紧锁,几乎下意识想站出,可就在这时,身旁的边孟广忽然前移一步。
身着兵部朝服的他,眼中满是不满与怒意,低声却斩钉截铁地吐出一句:
“陛下——臣有异议!”
此言一出,殿中瞬间寂静!
百官齐齐抬头,目光猛地转向那一抹兵部尚书的身影。
许居正瞳孔一缩,立刻用余光猛使眼色,眼神焦急如火:
“不可!此刻发言,正中新党之计!”
可边孟广目光如电,根本未曾退缩,铿锵有力道:
“户部之策,看似仁政,实则陷阱。百姓赋税未降,府县却无财自运,最终仍需摊派于民,空有其表!”
“而所谓上下联供,更是转移资金之名,行上下分利之实。户部把控调拨,日后各郡政务寸步难行!”
“此等阴谋,臣断不敢坐视——!”
他的言辞直指要害,声如洪钟,毫无遮掩!
新党一众大臣脸色顿时难看,一人冷笑出声:“兵部尚书倒是好口才,莫非连财政之事也要管?臣记得……兵部并不理钱粮。”
“说到底,终究是怕新政打破旧制,坏了你们几位的老章法吧?”
“边尚书恐怕是习惯了‘权不下放’,才如此激烈反对罢!”
唇枪舌剑,杀意弥漫。
萧宁的脸色……也终于起了变化。
他眼神一沉,缓缓抬手,打断了众人的争执。
“——兵部尚书,朕问你。”
萧宁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一股凌厉之势,宛如锋刃划破了寂静的长空。
“你方才说,户部新策,是陷阱?”
边孟广毫不退避,挺身而出道:
“回陛下,是!臣所言,句句属实,敢以项上人头担保!”
此言一出,殿中再起哗然!
而萧宁却缓缓站起,居高临下地望向边孟广。
“兵部尚书身为军中大员,不顾军政,倒来插手户政之事。更当朝之上,大言相诛。”
“你可知,今日是改风大典,万方瞩目!”
“你如此无状,置朝纲于何地?!”
轰然如雷,震动四座!
萧宁怒目如炬,话音如雷,直震得边孟广心头一寒!
“朕在听策,在谋政,而你却在殿上妄言党争之语、反对之声。此等作为,是欲夺诏权?是意图操政令?”
“……还是不服朕之决断?”
“退下!”
此言一出,殿上百官尽皆色变!
边孟广脸色苍白,噤若寒蝉,只得拱手,沉声低头:
“臣……遵旨。”
他缓缓退下,许居正面色凝重,霍纲更是眉头紧皱。
新党众人则皆暗露笑意,彼此对视,眼神中满是得意。
这一刻,清流诸人心头沉如巨石。
“完了……”
“他真的信了那一套……”
郭仪暗自咬牙:“这些人,把假仁假义、伪善之政包装得滴水不漏……陛下未必能看出其中玄虚。”
许居正手握朝笏,微微颤抖。
他从未想过,在这个他们一心支持的新帝面前,他们会输得如此被动。
——新党得势,边尚书折辱。
而那位端坐龙椅之上的帝王,终究……还是少年。
还是,太过年轻了。
太和殿上,金光晃耀,朝服如海,丹墀之上的肃穆气息仿若凝固。
林志远静静地站在户部列中,神情沉稳,目光却带着几分细微的锐意与揣度。
他此时的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