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悬,天光朦胧。
宵禁已至,唯有守城军士在城头来回巡逻,夜风呼啸,旌旗猎猎。
可就在此刻,远处官道上,一骑快马破风而来!
马蹄如雷,扬尘滚滚。
“报!!!”
“有急报——北境告急!!!”
城头守军大惊,急忙放行。
只见那骑探马浑身尘土,战袍染血,披风破损,额头一缕鲜血尚未干涸,却拼死驱马直奔城中。
他翻身下马,跪地高呼:
“北疆告急!大疆国趁乱南侵,已破潞河城!”
“北境总兵崔嶷殿后不及,全军溃败!”
“敌军铁骑已破三道防线,直逼云川!望朝廷速援——!”
风雪扑面,夜色沉沉。
城门大开,急报直入府衙。
府衙闻讯,再续急报直奔下一州府……
距离洛陵,依旧有些许距离。
与此同时,班师大军已抵达洛陵城郊。
——刚刚归来,战鼓未息。
——新的危局,已至!
……
夜幕如墨,山林沉寂。
中山王府,灯火通明,长明殿内灯光跳跃,烛影摇曳,如鬼火缠绕,衬得殿内气氛格外阴冷。
萧业倚坐在雕龙檀木太师椅中,手中端着一盏温酒,轻轻晃着,酒香氤氲,眸中却不见一丝醉意,只有平静,甚至称得上寡淡的冷漠。
他面前,一位身穿青衣的老者正在躬身而立,正是他身边最为信任之人、老管家冯忠。
“王爷,刚刚传来的消息……确切了。”冯忠压低声音,道:
“晋王,已在上南村兵败被俘,今晨便被萧宁在洛陵斩首示众。”
“康王那边……被逼自刎。连战等三大军镇,已向朝廷投降。”
“加上前几月的淮北王,汝南王……二人也是被逼自尽,尸骨未寒。”
“如今,五王之乱,只余您这一位王爷还……未动。”
萧业闻言,只是端起酒盏轻轻一啜,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一盘血淋淋的大棋。
冯忠看着自家主子这等淡定,心头不由一震。
他记得很清楚,三月前,康王、晋王风风火火地召集兵马,甚至私下里还试图与他中山王勾连。
可主子一直在静观其变。
哪怕晋王出手时,主子依旧平静如故。
那时候,自己还曾劝过自家主子,晋王都动了,自己也应该提前动手,提早准备了。
可中山王却只一句话:“继续等。”
如今看来,这些人一个个要么亡国,要么丧命,竟无一人生还。
他忍不住感慨:“王爷当初不动如山,如今方显英明。”
“那几个……终究还是太心急了。”
萧业语气淡淡,随手放下酒盏,目光投向窗外无边夜色。
冯忠低声道:“属下这才知道,王爷心思之深远,竟是连萧宁诈死那一出戏,都早已看穿。”
“他们皆以为,萧宁死了……只有王爷知道,那人怎会轻易死去?”
中山王依旧没有回应,只是手指轻轻敲击扶手,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回响在殿中,似战鼓鸣响。
冯忠心头微震,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如今五王尽灭,陛下掌兵权、得民心,声望正盛。”
“咱们接下来……是否也该做出打算?”
“这些年,王爷闭门不出,不争不夺。可是,咱们已经开始准备了,一旦被发现,必然讨来征讨!”
他话音刚落,空气中仿佛一瞬凝滞。
沉默片刻,萧业轻轻抬手,制止了冯忠后续的话,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深邃,似能洞穿世事:
“急什么?”
“他们急,是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