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弹出一段婉转的“清江月”调式,正是昔年萧宁醉酒后常随口哼唱的曲调。
卫清挽微微一愣,侧头望着悔报的指尖,心头疑窦顿生。
她轻声问道:“悔公子,今日这琴曲似与琉璃潭的清辉交相辉映,却不知为何选了这曲?”
悔报神色一怔,随即淡然一笑,故作无意地道:“不过是即兴所奏,不想竟扰了姑娘的雅兴。”
卫清挽低头微笑,心中暗暗记下这曲调,眼神愈发深邃。
就在此时,邻舟的白衣文士兴致勃勃地举杯邀人,笑声朗朗,随即将目光转向卫清挽和悔报所在的舟上,满怀豪情地对卫清挽说道:
“姑娘气度不凡,仿佛仙人之姿,可否赐教诗篇?在下楚言,实乃慕名已久。”
卫轻歌见状,低声轻笑:“这楚言倒是自来熟,大姐你看他这模样,倒像是醉得不轻。”
卫青时微微一笑,正欲开口劝解,楚言却径自踏过来,将视线紧锁在卫清挽身上,含笑道:“姑娘在月下独立,倒是让我不禁想起往昔一位才情卓绝的贵人。”
楚言话中意有所指,似是刻意引起旁人注意。
卫清挽微微蹙眉,不想让这个陌生人打扰夜色的静美,便只是淡淡一笑:“公子说笑了,月下之景,何须旁人赞美?”
楚言不以为意,朗声说道:“数年前此地也曾有一位贵人,常在湖上自诩月下佳人,夜赏清江月。”
楚言话音含蓄,目光炯炯地看向悔报,仿佛意在试探。
悔报听言,神情依旧淡然,缓缓道:“楚公子说的这位贵人,不知是何来历?”
楚言嘴角一勾,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四周的文士却纷纷好奇,问楚言他所言为何。
楚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我在湖上曾偶遇一位身着锦绣的年轻人,声称要将月亮与湖水一并揽入怀中。当时我便知,那位公子不俗。”
卫清挽心头悸动,那位锦绣少年岂非正是萧宁?
她记得当年二人泛舟琉璃潭时,萧宁对月影自语,恍若玩笑。
她抬眼看了看悔报,他正沉静地望着湖面,仿佛未曾听见楚言的试探。
卫轻歌却为姐姐解围,带着几分玩笑道:“楚公子这般醉语倒是让人想笑。眼下难得好景,何不继续饮酒赋诗,让我们也能听听楚公子的才情?”
楚言大笑应和,对卫轻歌的调侃并不介意,反而随即与几位文士举杯畅饮,热闹之下倒也忘了刚才的试探。
琉璃潭上,琴声和笑声交织,仿若仙境。
悔报微微一笑,眼神似是有意无意地望向卫清挽,低声问道:“姑娘方才的沉默,似有心事,莫不是因那楚言之言动了心思?”
卫清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含蓄带着探究:
“悔公子此曲‘清江月’,倒颇为熟悉,若不是巧合,难道另有隐情?”
悔报不露声色地轻轻一笑,反问道:“姑娘如此聪慧,定是想多了。所谓曲调入耳,皆为平常。”
他故作不解,但神情中的一抹复杂之色却未能完全掩饰。
卫清挽心中百感交集,明明感觉到他就是萧宁,却又缺少直接证据,心中疑虑重重,只得含笑不再追问。
悔报看出她的微妙心情,轻轻转移话题,二人于无言中流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默契。
这时,几位文士提议对诗,悔报受邀也即兴作了一首。
楚言看到他的文采,微微一怔,觉得与昔日的那位“锦绣少年”有几分相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想要探究真相。
然而,悔报始终不露声色,举杯畅饮,淡然自若,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卫清挽望着眼前的他,心头渐生温柔,但又隐隐带着疑问。
悔报微微侧目,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内心却也有几分复杂。
眼前的月色宁静而美好,四周
